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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並沒替這些人擔心的時候,今夜,她卻為從未謀面的恆王爺落淚了。
她讀過寶玉的那篇姽嫿將軍賦。深深地為那位戰死沙場的少年王爺感到痛惜,感傷之際,起身寫下一首七絕,後兩句就是:“可憐青州城外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還有一個徹夜難眠的就是林黛玉,青兒那個故事在她腦海裡一遍遍重複著。很自然的把自己帶入故事之中,想著最後的結局,心裡倍感安慰,可是,未知的各種艱難。又令她忐忑不安,書中的故事總是寄託著著書人的希望和幻想,說不定,就是為了彌補現實中的各種失落和遺憾。
賈寶玉更是呆痴得厲害,直接認定,今天各人佔得的花名,暗喻著各自的命運,可惜,自己和林妹妹的籤中並未明喻他們的婚姻。
又是口渴,又是心煩,再三睡不著覺,叫襲人她們時,一個個都醉了,床上的,地上的,橫七豎八的躺得滿屋到處都是,那裡叫得醒一個人來。
實在睡不著又爬起來,把那隻筆筒拿過來,躺在床上反覆的推敲,總覺得這首七言絕句太悽婉纏綿了些,悵惘之際自是更難入睡。
想不明白,酒意又沉沉襲來,賈寶玉迷迷糊糊的就來到一個地方,正是雲飄霧繞,忽見前邊有一座石碑,上書“太虛幻境”四個大字,兩邊一副對聯,乃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靜靜地,沒有任何人跡,迷茫中絃樂卻突然奏響,似乎曾經聽到過,睡夢中無意翻身,被烏篷船狠狠地硌了一下,猛地疼醒過來,額頭上一層冷汗,順手拿起來一看,竟然就想起來,年幼時在東府裡午睡,夢中也曾去過“太虛幻境”,聽到過這首曲子,依稀記得還有很多支曲子,卻已經全忘記了,或許,青兒姑娘看過的書中會有記載?
“襲人,倒茶來!”夢遊般的喊叫道,等了半響也無人應,越發口渴的厲害。
賈寶玉只好自己起身去倒茶,路過襲人身邊時,忍不住停下腳步,襲人少有的雲鬢蓬鬆,以極為不雅的姿勢仰躺在炕上,臉燒得紅紅的,由於天氣炎熱,脫得只剩下一件內/衣,衣襟半敞著,露出半截子酥胸來,那樣子,三分嫵媚,倒有七分放浪。
某個淡忘的記憶悄然回來了,他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想起這個白日裡溫良端莊的女子,對自己的百般溫存和挑逗,呼吸漸漸地變得急促。。。。。。
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襲人起來之後,感覺口乾舌燥,先倒了盅茶喝了,匆忙叫醒其她人,丫鬟們睜開眼一看彼此的模樣,相互打趣兒,麻溜穿戴整齊,漱洗完畢,開始動手收拾屋子。
想著昨天都喝醉了,沒人照顧寶玉,襲人顧不得拾掇自己,來到寶玉的房間,輕輕地把他推醒,發現寶玉醒來後怪異的望著自己,嘴角似笑非笑,不由紅了臉嬌嗔道:“看什麼呢?想是昨兒喝酒,臉上紅色還沒褪盡呢?”
“你睡死了呢,被偷了都不知道!”賈寶玉說著,促狹地扯開她的汗巾子。
襲人倏然一驚,急忙雙手提住褲子,低頭一看,自己昨天明明繫著條松花綠的汗巾子,怎麼突然變成了茜香色。
這下子,臉子比剛喝完酒那陣子還要燒得厲害,也顧不上服侍寶玉了,轉身去自己屋裡。下意識地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異樣,麻利的梳洗乾淨換了衣服,把那條汗巾子塞進箱子底裡。羞得躲在屋裡半天氣喘吁吁,恐被人看出端倪來,哪敢出去。
“襲人,服侍我起床。”那邊傳來寶玉的叫聲。
秋紋和麝月急忙跟著喊叫道:“襲人姐姐,二爺醒了,叫你呢!”
這屋裡的丫頭都知道,服侍寶玉的事情,但凡襲人在家裡時,是不讓別人插手的,王夫人早下了話的。不許勾引寶玉,眾丫頭汲取晴雯的教訓,都要避嫌疑,不肯越軌了去。
襲人只好出來,準備了熱水。服侍寶玉洗浴,其間,寶玉又諸般挑/逗,自晴雯去了之後,襲人如今不同往日,要做出表率來,不肯再和他胡鬧。正色道:“寶二爺正經點,瘋言瘋語的,讓人聽到笑話!”
最看不慣襲人的假正經兒,寶玉冷笑道:“只怕今後有更讓人笑話的呢!”
襲人以為是指王夫人暗示的,將來要讓她做姨娘的事情,再度羞紅了臉。壓低聲音道:“那也全憑太太做主,豈能不知廉恥,壞了規矩。。。。。。”
“哈哈哈。。。。。。”突然就想起晴雯的那句“枉背了虛名”,賈寶玉忍不住發生大笑起來,原本憋在心底裡的話脫口而出到:“你知道武陵別景。桃紅又見一年春的含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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