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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意中,又把《西廂》裡的句子說了出來,別人並沒注意到,黛玉自己羞得滿臉緋紅,轉身跑回屋去,半天不肯出來。
寶玉此時也顧不得和她計較,撇下眾人,吩咐茗煙兒去告訴老太太一聲兒,就往榮國府方向去見父親。
榮禧堂會客廳裡,除了賈政,還有他的一班幕賓,正在議論恆郡王和??o將軍林四娘,寶玉提心吊膽的走進屋,先跪拜了父親,然後,又依次和程日興、詹子亮、山子野等人見過,恭恭敬敬地垂首靜立,大氣兒也不敢出。
“政老爺,這才幾個月沒見,世兄就長這麼高了,越發神采飛揚,大有政老爺的風範呢。”
說這話的是最擅長拍馬的單聘仁,詹光也連忙起身,拉著寶玉的手稱讚道:“世兄雖年少,文采可是令吾等汗顏呢,若非無意中得了一柄扇子,得以瞻仰世兄的文采,不才還不知道世兄竟然寫得一手好詩。”
賈寶玉抹著額頭的冷汗,不敢言語。
賈政訝異的追問道:“什麼扇子?又是什麼詩呀詞的,這個孽子又在外邊幹了什麼荒唐事嗎?”
“政老這是錯怪世兄了,不是世兄做荒唐事,是世兄在學堂裡的詩文被傳出去,滿京城都在傳抄呢,說是榮國府十來歲的小公子,才高八斗,竟然寫得好詩,紛紛寫在扇面上。”
詹光說著,從衣袖裡拿出一把扇子來,刷的一下開啟。
“像這種扇子,原本只賣十五文錢一把,寫上小世兄的詩作,就買到二十八文,做扇子的都指著小世兄賺錢呢。”
寶玉一聽自己的幾句破詩,竟然能換銀子使,樂得一把奪過扇子,?n瑟著扇了幾下。
單聘仁心裡冷笑,這都中秋了,詹光竟然還帶著扇子,顯然是早有準備,要討好寶玉和政老爺。
其實,市面上的白茬扇子都是十五文錢一柄,提上書畫就買二十五文到三十文,這並非因為寶玉的詩詞寫的有多好。
眾幕賓紛紛起身湊過來看那扇面,卻是一首七言律詩,異口同聲的讀出聲來:“秋夜即事:降雲軒裡絕喧譁,桂魄流光浸茜紗。苔鎖石紋容睡鶴,井飄桐露溼棲鴉。抱衾婢至舒金鳳,倚檻人歸落翠花。靜夜不眠因酒渴,沉煙重撥索烹茶。”
“好詩,好一個桂魄流光清浸茜紗,情景交融,動靜相宜,如此嫻熟的遣詞造句技巧,果然讓我等汗顏呀!”
單聘仁恰到好處的點贊,頓時引得眾門客高調附和。
“我最喜歡苔鎖石紋,擬人化描寫,簡直把景色寫活了。。。。。。”詹光說得極其真誠,滿臉都是傾慕之色。
賈寶玉頓時就飄飄然起來,這是他剛搬進大觀園時即興而作,題為《四時記事》,四首律詩,分別吟詠了春夏秋冬各個季節的感受,並非高雅之作,只是市井中的落魄文人,聽說這幾首詩出自榮國府十來歲的孩子之手,這才紛紛傳抄,純屬獵奇而已。
“孽子!你倒得意起來!寫的都是什麼淫詞俗句,眼見沒有專心於諸家著作,只會炫耀雕蟲小技。”賈政要顯示家長的威嚴,故意訓斥寶玉道。
“政老這話有待商榷,唐宋八大家,無論是歐陽修、王安石還是三蘇父子,都是國家棟梁之才,韓昌黎的《師說》教誨著多少儒生士子,柳河東也曾出任監察御史,擔當國家大任,可見,詩詞怡情養性,壯人胸懷,又焉知小世兄明日不是國家之棟樑呢?”
山野子這番話倒不完全是拍馬逢迎,他對賈寶玉小小年紀,有如此才學,從心裡點贊,認為賈政對兒子的要求太過苛刻。
賈政搖頭嘆息道:“犬子也就小恆郡王三歲,可是,恆郡王十三歲那年就隨北靜王出征漠北,建功立業,這次聖上欽點鎮守青州,剿滅赤眉軍又建立頭功,和他比起來,小犬隻知道吟風弄月,附庸風雅,簡直就該愧得一頭撞死!”
恆郡王是北靜王長子,當今聖上最喜愛的嫡孫,皇上親自賜名錦堯,就是希望他能像堯舜一樣才德兼備,將來繼承皇室衣缽。
可惜,因輕易冒進,中了敵人圈套,不幸身亡,今天是七七,賈政返京就是為了參加朝廷超度錦堯亡靈的法事。
榮國公曾做過北靜王父親老王爺的侍讀,兩家交情不淺,賈政難免心懷悲慼。
幕賓門見賈政明裡是在訓斥寶玉,然而,拿他和恆郡王相比較,分明對賈寶玉寄予厚望,若擱平時,定然會狠狠的恭維一番,這會兒,知道賈政剛祭奠過亡靈回來,不得不做悲慼之色,默然不語。
寶玉被眾人追捧,心裡正?n瑟著,忘了收斂,不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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