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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午膳時,元春對皇上說,自己噁心沒有胃口,想吃家裡廚娘做的小點心,皇上就傳旨讓王夫人帶了進宮來,順便陪賢德皇妃說話解悶兒。
當天下午兩人就見了面,元春聽說玫瑰露被下了藥,不由恍然大悟,難怪自己這幾天只要不喝玫瑰露就犯迷糊,先還以為是懷孕的緣故呢。
“德妃娘娘,南安王究竟想讓你幫他做什麼?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母親,他還沒來找我攤牌,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現在每天必須喝兩三次才能保持頭腦清醒。玫瑰露也快喝完了,我估計,南安王妃很快就會來找我。”
南安王覬覦太子之位,這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是,他本就是陛下的嫡親兒子,想當太子也在情理之中,遺憾的是,太子謀反之事發生後,皇上對幾個兒子都不再信任,種種跡象表明,陛下有意傳位給皇孫錦堯。
既然如此,南安王要對付的是北靜王一家才對,賈府雖然和北靜王府淵源頗深。可是,政老爺幼年時曾做過南安王的伴讀,他們的關係也不錯呀,趙姨娘就是南安王送給給賈政的。
“娘娘,你千萬不能讓聖上知道這件事情。否則,南安王固然會受到責罰,可是,你自己也會因之受到聖上和朝臣們猜忌,很可能會因之失去聖上的信任,再說,南安王和北靜王勢均力敵。最近又和忠順王爺攪合在一起,鹿死誰手很難預料呢。”
不說將來誰執掌龍印,眼下元春有望成為後/宮之主,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母親,孩兒自有分曉。但願肚子裡的這個不會受到影響。”元春十分害怕,卻不敢告訴王夫人,她已經離不開玫瑰露了,這是茜香國的貢品,南安王鎮守東南沿海一帶。或許,茜香國君和南安王已經達成某種默契,若是南安王妃那裡斷了供給,她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明知道玫瑰露不是好東西,卻必須要繼續飲用下去,元春唯一的期望就是,南安王別讓她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賈政在家裡焦急地等候王夫人的訊息,證實玫瑰露本身有問題之後,他只能選擇沉默,反要竭盡全力掩飾事情的真相,若是讓人知道元春在南安王控制之中,那麼,別說是做皇后,恐怕從此就被皇上棄之冷宮。
彩霞偷拿主子的東西,自然要給予懲罰,王夫人念及她自幼跟著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這點事情就趕她出府,怕別的奴才心寒,留在身邊又分明是眼中刺,便交給鳳姐兒處置。
恰好鳳姐兒的陪房來旺媳婦兒來探病,說她兒子槐兒喜歡彩霞,求鳳姐把彩霞許配給槐兒。
賈璉素知來往兒子吃喝嫖賭五毒俱全,且長相又醜,到糟蹋了彩霞丫頭,便笑道:“彩霞那丫頭太精明瞭,你兒子只怕管不住她,府裡丫頭子多得是,讓他另挑一個吧。”
“璉二爺,槐兒自己是糊塗蛋,所以,我和他老子才想著娶一個能幹的丫頭,若是我們登天了,也有人幫他操持家,免得他把家當敗光了,連飯都沒得吃。”來旺家的又給鳳姐兒作揖,千哀求萬拜託的,只是糾纏著不肯鬆口。
“彩霞有什麼好的?就值你們這樣?另選個比她好的吧。”賈璉不肯鬆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二老爺早放出話來,要把彩霞指給環哥兒,別這裡應下來,卻佛了二老爺的意。
來旺家的陪笑道:“爺雖如此說,連她家還看不起我們,別人越發看不起我們了。好容易相中一個媳婦兒,只說看在我跟奶奶一場的份兒上,人家多少給我些面子,應下這門婚事,哪知道她孃老子眼界高,沒有眼睛看我們,指望攀高枝兒呢。”
這話自然是說給王熙鳳聽的,府里人都曉得,趙姨娘也相中了彩霞,所謂的攀高枝兒,指的就是趙姨娘。
鳳姐兒原本聽賈璉不樂意也就罷了,此時被她言語一激,倒偏要管這門親事。
“什麼大事兒?只管咕咕唧唧的!你放心,我親自做媒,打發兩個體面的人,提親時就把定禮帶去,就說是我的主意,他若不願意,讓他來見我!”鳳姐兒說著,悄悄兒朝賈璉怒了努嘴,來旺家的會意,忙趴下給賈璉磕頭謝恩。
“罷了罷了,你也別拜我,只管給你們奶奶磕頭吧。我倒要提個醒兒,你們好好兒的和彩霞孃老子說去,別太霸道了,橫豎將來你們是要做親家的,別難得走動才好!”賈璉不耐煩地揮手讓她起來。
雖然心裡不待見鳳姐兒,可是,看她病怏怏的模樣,還是不忍太過無情,況且王熙鳳小意兒討好自己,賈璉覺得賺足了面子,也就做個順水人情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