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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明明壯得像頭牛似的,哪來什麼嬌弱的身子骨?
“咱們是不是該回家了?好想吃上一整鍋的紅燒蹄膀吶!”
“好啊,明兒個就回去。”他溫柔地應承。
兩夫妻圍在一爐熱鍋前,端著湯,夾著菜,彷彿一對樸實的鄉下夫妻般,聊著天天在身旁發生的芝麻綠豆小事。
“嗯。”吉蒂把臉埋進碗裡,淅瀝呼嚕地大啖菜頭,拿著筷子的手卻不自禁的微微顫抖。
這座山裡,並非只有他們夫妻倆,和那群終年修行的山僧……慢慢的,她全瞧見了。
霧隱峰裡三天兩頭就有人來訪,雲裡來,霧裡去,和蘭樕偷偷的交頭接耳。
他們是來請他回去的,冰冷的臉上沒有絲豪表情。蘭樕趕他們走,他們還會再來,一再而再,非要達成目的不可。
根本逃避不了,他們能逃到哪裡去?放眼四海,每一寸皇土都有宮中的勢力,蘭樕的身份早已暴露,既是如此,還不如回去,是好是歹都有個結果。
說好了要回家,在這山中的最後一晚,他們手拉手,肩並肩踏雪地散步。
霧隱峰難得露出一抹清冷月光,絲絲穿過薄薄霧氣,映得滿山如夢。
“閔賢公主是你異母的妹妹,所以你才不娶公主,是嗎?”走著走著,吉蒂忽然抬頭,猛然大悟。
蘭樕笑而未答,只拉緊了她的手。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姐姐才……”她咬唇蹙起眉心,原來她當初根本猜錯了,蘭樕居然能夠一聲不吭,到了如今,也沒解釋。
“你失望嗎?”蘭樕小心瞅著她。
當初不說,是因為對她不抱任何情愫。
姑娘家畢竟是姑娘家,她天真爛漫的揣測,如能幫助他達成目的,他自然勿需說破。再者,他對吉人確實傾心,如能娶她,自然最好。這種盤算,都讓他自然而然閉緊了嘴巴。
“對不起。”他柔聲向她道歉。自己實在太自私了,只顧便利自己的需要,卻令她深陷苦惱。
“沒什麼啦!”吉蒂搖搖頭不以為意,卻又搖晃他手臂,不住數落,“你幹麼那麼辛苦?不管什麼事都埋在心裡……老這樣什麼樣都不說,讓關心你的人該怎麼辦才好呢?”
蘭樕溫暖地側頭凝視她,她的眉,她的眼,煩惱憂慮的模樣,將他心房漲得好滿好滿。“從前除了我娘,根本沒人關心過我。”他暗啞地低語。
“那現在呢?”她停下腳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低下額頭,抵著她的頭髮,柔聲道:“我知道了,以後什麼都告訴你。”
“騙人、騙人、大騙子!”她咯咯笑了起來。
心機深沉的人,永遠也不會主動開啟話匣子,他一輩子都會有很多秘密藏在心裡,沒有人挖他,他就永遠也不說——她似乎更懂他,更理解他了。
“此番回去後,皇后便會打消殺我的念頭。”蘭樕忽然斂去笑意。
“真的嗎?”吉蒂睜了大眼,渾身僵直。“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皇上給他這紙密詔,不但是為了試控他,也是試探太子。
他得到密詔,若是露出野心,皇上必得忍痛將他除掉,以絕後患。如今他已拋開身為皇長子和身份,接下來就看太子怎麼做了。
若太子仍要殺他,皇上恐怕說會改變心決心,廢除冷酷兇猛的太子,轉而將他扶正;若太子處理得好,那麼皇上就算是贏了。
“贏?怎麼贏?”吉蒂急切地踮起腳尖,連聲問道。
“皇上年紀大了,先要顧及大統,才能論及父子。”
這是身為帝王的無奈吧!
蘭樕苦笑說道:“太子若是可堪繼任的仁君,皇上便可交付江山,而我失去皇子的身份,卻仍可享受榮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上的真意是——我不發野心,太子無殺意,兄弟勿相殘,皇上這不就贏了?”
冷酷的皇后,說穿了只是皇上手邊的一顆棋罷了。
皇上早就奪回實權,不必處處倚重皇后,而即使對她有再多不滿,顧念她是太子的母親,只要太子自己能夠駕馭,皇上便不至於責難她——當然也不會計較她當年追殺自己心儀的女子,也就是他母親程蘭熙。
吉蒂聽了,茫然注視著蘭樕,喃喃低語,“那……如果太子選錯了,他要殺你呢?”
“是啊,當然有這種可能。”
蘭樕伸手將她抱在懷裡,下頷抵著她的髮梢。
真是如此,到時宮中便將殺戮四起,血腥宮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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