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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齊齊地放置於枕邊,讓它伴隨自己入眠。也許那麼多年來,這是支撐她心如止水度過一個女人青春年華的唯一支點。
韓述說不出是震驚還是惹憐,難道這樣,她就可以假裝巫雨就在身邊?難道她不明白,就算是巫雨活著的時候,他未曾這樣躺在謝桔年的身邊,韓述比任何人都有資格證實這一點。謝桔年看似無慾無求地活著,其實她是個自欺欺人到了極點的可憐蟲,然而他何 嘗不是,他活著,
但他輸給一個死人,沒有一點懸念。
太多的情緒找不到出口,所以韓述憤怒。
這是他第二次接觸到她的身體,情景同樣的不堪。區別只在於前一次她醉得那樣厲害,這一回,她完全清醒著,他們肢體糾纏,雖然這糾纏,她掙扎的每一下動作都想要了他的命,一不留神之間,桔年猛然屈膝的膝蓋讓韓述小腹一陣生疼,他就勢別開她的腿,雙手捧住她的臉。
桔年緊閉著眼,韓述不知道她疼嗎,因為她沒有呼痛,沒有表情,更沒有一句話,只是殊死的掙扎。她把她的魂包裹得很嚴實,他探到她的身體,卻探不到她的魂。
可是韓述知道她至少還聽得見,他咬著牙說:“你忘了巫雨已經死了?”
十一年足夠讓當年那個男孩化為一攤枯骨,韓述就是要桔年知道,他死了,永永遠遠不會活過來依偎在她身邊。
“他沒死,他一直在我身邊!”桔年終於開口說話了,也睜開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韓述,她也許鬥不過韓述,但是她可以讓他知道,他永遠不能取代他的小和尚,“他一直都在,只是我看不見。”
韓述大笑了幾聲,俯身上去,“他看得見?那他現在就看得見我們?就在我們身邊?”
他聽到了桔年壓在喉間的一聲驚呼,合著哽咽,她仍抗拒著他。
“如果他在,如果他在乎你,那他現在做什麼?他大可以阻止我啊,給我一耳光,把我從你身上踢下去,他做得到嗎?”
“韓述,你混蛋!”桔年弓起的腳再度被韓述壓下去。
“我混蛋,他什麼都好,連死了都陰魂不散。”韓述氣喘吁吁地對著看不見的地方叫囂,“你來啊,巫雨,你不是在嗎?我甚至用不著你動手,你說一句,只要說一句,我馬上放開她……要不你連話都不用說,隨便你用哪一套,給點暗示就行,什麼都可以,我馬上從身上滾開,馬上滾!”
“閉嘴,你給我閉嘴,我求你了行嗎!”
“我偏不閉嘴,你不是在等著他附身、顯靈、死而復活嗎?巫雨,她那麼喜歡你,她恨不得讓我滾,你連為她做這點事都不肯?如果你在乎她,你這樣還算是個男人嗎?”
桔年在這時騰出手來,狠狠甩了韓述一巴掌,他終於停止了對巫雨的叫戰,如果說剛才的桔年是痛苦而慌張,那現在她的眼裡是一種在幻滅和絕望邊緣的瘋狂。她過去一直不肯說恨韓述,因為恨太沉重,可是這一秒,她恨死了他,他試圖打碎她最後一個信念,她就知道他會攪得她永無安寧,讓她無處安身。
那一耳光著實不輕,韓述的臉被打得重重偏向了一側,然而桔年卻在這個時候開始哭泣。
在此之前,韓述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會那麼多的悲慟,會有那麼多的眼淚。
她在眼淚流出來之後,漸漸停止了掙扎。
彷彿就連她也在等。
巫雨,你真的在嗎?你真的像我以為的那樣,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陪伴著我。如果你在,求你給我最後的憐憫。
韓述說:“我們不妨一塊見證看看,假如他還在。”
桔年如浪中的一葉孤舟,顛簸著,惶無所依,她唯一的歸航就是個海市蜃樓。
韓述的呼吸開始變得粗得,極致的快樂和極致的痛苦相交匯。
這樣的迷亂桔年曾見過,那是一個顛倒的夜晚,屬於烈士陵園裡年輕的巫雨和陳潔潔,而不是謝桔年。
並不禁菸花爆竹的郊外,震耳欲聾的轟鳴此起彼伏,不時夾雜著幾聲尖銳的呼嘯。外面的天空一事實上璀璨滿天,可是她看不見。室內連風都不肯光顧,空氣是凝滯的,只有慾望的氣息,窗簾也未曾輕輕掀動一個角落,除了韓述和自己的心跳喘息,桔年什麼都聽不見。
什麼都沒有。
“你相信了嗎?他不會出現的,因為他早死了,他沒死的時候想要的也未必是你。”
韓述贏了,他至少讓桔年相信了一件事。
巫雨是死了。
即使他活著,他也不會在她身邊。最後的一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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