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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離開城西院,他想留也是留不住的。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只怕在這件坎面前,不得不伏低。桔年早明白韓述的臭脾氣,也覺得他活該栽跟頭,可是這一次不知為什麼,竟然覺他其實也有那麼點兒可憐。
韓述自學還沒有把事情說清楚,接著道:“我跟我媽也說,這年夜飯是吃不成了,我再不走該釀成家庭慘 劇了,我媽也沒辦法,所以我就思量著到院裡找老胡他們去,沒想到半路上就接到電話,我乾媽出事了,好端端地急性心肌炎發作,差點……我趕緊去了醫院,她還沒醒過來,醫生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敢不妙。我守了她一陣,院裡的不少人都來了,唐業也在那。這種時候,我跟他接觸太多也不好。從醫院裡出來,才發現沒有地方去,孤魂野鬼地,就飄到你這了。故事到此結束。”
“難道我有招魂大法?”桔年笑了笑。
韓述笑嘻嘻地,“說不定是勾魂大法。”
他就這樣,只要在她面前,桔年稍微給個臉,他一得瑟,那輕佻的勁就上來了。見桔年直接漠視他,韓述也有些悻悻地,眼著非明一塊洗手打算吃飯。
第二十三章 煙花裡的三人腳踏車
桔年還在廚房裡做一些善後的活,菜已經擺上了桌,韓述和非明迫不及待地圍桌而坐。雖說這應該是中國人一年一度最看重的一頓飯,桔年也比往常花了心思,可是在韓述看來,她們的“宴席”真可謂是簡單得可以。一煲老雞湯,一個邊爐,另外就是一條清蒸魚。
非明看著這簡單的一桌菜,眼睛卻放著光,她悄悄對韓述說:“我姑姑做的菜裡最拿手的也只只有清蒸魚了。”
非明的精神看上去要比在醫院時好許多,舉止神態之間雖仍有病容,但至少不再整日懨懨地臥床不起了。
韓述一整天幾乎都沒有進食,胃裡空空如也,早已餓得發昏,桔年遲遲不入席,那熱騰騰的菜香對他來說是種煎熬的誘惑。當他隱約聽到自己肚子裡隱約發出的“空城計”的聲音,不得不暫時忘了自己不請自來的“客人”身份,一如在家裡開飯前偷吃媽媽做的菜般,偷偷的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嘴裡,大言不慚地接著非明的話說:“我看看她最拿手的菜做得怎麼樣。”
非明眨巴著眼睛看著韓述,認真地問:“怎麼樣。”
說實話,桔年的廚藝實在馬馬虎虎,要換在過去,以韓述挑剔的味覺,最多也就值個六十分,就那這條清蒸魚,火候過了一些,味道也稍淡。不過以韓述現在的飢餓程度和人情分的因素考慮,他很大方地連連點頭。
見他如此,非明也忍不住探出筷子,邊吃邊說:“本來我以為今天不用吃姑姑做的菜了,唐叔叔說過邀請我們跟他一塊過年的,可惜他沒來。”
韓述聽著非明以同樣親暱的口味談論著唐業,心裡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腦子裡一轉,卻又狡詐地試圖從孩子嘴裡套著口風。“你姑姑跟你聊過唐業叔叔嗎?”
非明剔著魚刺,過了一會才想起點頭,“聊過很多次啊。”
“聊什麼。”韓述趕緊跟進。
“聊唐叔叔給我送的故事書,還有他給我講的故事。”
“這樣啊。”韓述不由得有些失望,也暗笑自己,孩子懂什麼。
然而非明卻在這個時候把身子朝韓述探過去一些,神秘兮兮地說:“有一次,姑姑還問我,假如有可能,我願不願意跟唐叔叔一塊生活。”她似乎還怕韓述不理解,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古靈精怪地補充解釋道:“我猜姑姑是問我,假如有可能,她要不要嫁給唐叔叔。”
韓述一愣,也湊過頭去,以同樣的鬼崇追問道:“那你怎麼回答的。”
非明故作老成地說:“我跟姑姑說了,她要是跟唐業叔叔在一起了也好,那等我病好了,長大了,我來跟韓述叔叔結婚。”
韓述緩緩直起身子,看著非明那一付“看吧,我一直站在你這邊”的表情,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機械地又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差點沒被魚刺卡住。
“韓述叔叔,你沒事吧。”
韓述笑得一付苦瓜樣:“小姑奶奶,你可真幫襯我。”
正竊竊私語間,桔年的腳步聲漸近,“準備可以吃飯了,非明,你把姑姑那盤魚端哪去了?”
非明頓時張開嘴,啞然了數秒才有些慌張地對韓述說道:“慘了,我剛才顧著說話都忘記了,每年除夕,姑姑要用先雞和魚來拜神,拜過之後才能吃的。”
她和韓述不約而同地看向桌子中央的那條鱸魚,在他倆剛才邊吃邊聊的一問一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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