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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凌雲緊扣著她的十指,繼續說道:“你單純善良,心地純潔,我本以為你會一直這樣待在我身邊,所以未曾好好將心中的情感對你盡訴,豈料上官仲那風流之人竟讓你著迷,我看在眼裡,怒在心裡,更後悔沒有早日告訴你,我心中對你的情意。”
小歡靈眸閃動,看著蔚凌雲深情地凝視著她。
“今日我帶你去那酒樓,就是要讓你明白,淨會對你說好話、獻殷勤的男子,未必是真心之人,人心難測,往後你一定要多留意。”
“小歡明白了,對不住,公子。”
蔚凌雲將低下螓首的小歡扶起,讓她輕輕靠上他的胸膛。
“莫說對不住我,其實我始終有事沒讓你明白。”蔚凌雲輕撫著小歡,似乎思量了很久,才徐徐開口。
“其實我生性並非貪酒好色之徒,只是每每清醒之時,總讓我想起蔚家往事,因此我只好流連歡場,藉酒忘卻。”
蔚凌雲的語氣漸漸凝重,小歡不明白蔚傢什麼往事讓公子這般難以釋懷。“公子,就算是讓自己喝醉,事情也無法解決啊!”
“你不明白,此事早已無解。當年爹爹的決定,註定讓蔚家永遠抹不掉這個陰影。”
“老爺的決定?”小歡從不曾聽到公子喊聲“爹”,究竟是何事讓他們父子種下心結?
“蔚家並非江南人家,在我年幼時,爹爹曾任河北地方縣令。”蔚凌雲悠悠講起往事。“安祿山叛變一事,你可知曉?”
“那好像是小歡很小的時候所發生的事。”小歡答道,抬頭看著蔚凌雲深幽的雙眼,不知公子欲說何事。
蔚凌雲繼續說道:“當年安祿山是朝廷重臣,起兵叛變,各地震驚,各縣間盛傳安祿山乃是奉密旨討伐奸臣楊國忠,且世道太平許久,各地久未練兵,根本不是安祿山胡軍的對手,不管是自欺欺人也好、畏懼也罷,當年爹和其他許多的縣令一樣,開了城門,讓安祿山之軍不費兵卒便透過城門。”
“當時小歡年紀很小,對這些事沒有印象。只有長大後聽人提及,安祿山領著兇狠的胡兵一路攻打,想要叛變。”
蔚凌雲點了點頭。“當時朝廷安逸多年,得知安祿山興兵後急調兵將,各縣此時始知此人乃意圖叛變,但已來不及了。安祿山一路攻打至長安城外的要塞潼關,朝廷急令潼關守將常若石務必全力鎮守。”
“常……若石?”小歡瞠大了眼眸,心頭一跳。
為何公子會……會提到爹爹的名字?!
“你怎麼了?”蔚凌雲察覺小歡神情有異,小歡只是搖頭,沒有說話。
蔚凌雲不曾提及往事,幽然再對著她繼續說道:“常若石將軍與我爹是舊識,我還記得年幼時,爹曾帶我到常家遊玩,常家有個很小的娃兒,模樣生得可愛,爹很愛逗弄她。”
小歡越聽,心口越跳,強壓著心中的震愕,屏住氣息追間。
“後來呢?”
“常將軍知道潼關若破,長安必然不保。在安祿山胡軍未至之前,他先行到潼關前方要塞陝州視察。陝州因朝廷承平許久,兵馬皆廢,常將軍判斷此重要兵險之地可能將被安祿山兇狠的胡兵輕取,於是做出決定,兵民全數退守潼關,並且下令大開儲放軍糧的糧倉。沒想到這卻是常家惹來禍事的開端。”
“開了糧倉,導致常家之禍?”小歡忍著心頭驚疑,想要聽完事情始末。
“當時常將軍為避免陝州儲藏的大批軍糧最後落入安祿山手中,在撤至潼關之前,命人大開糧倉,讓軍民能搬的就搬走,剩餘的,便一把火燒盡。”
“一把火燒盡……”小歡喃喃說著,耳裡聽著她從不知曉的常家往事,心頭有著壓不住的驚訝疑惑。她想起年幼即失散的奶媽,曾千叮萬囑不可提及自己的姓名家世,她沒料到,竟會從公子這兒得知自己家中的過往。
不料,小歡接下來聽到的,竟是更令她不可置信的事。
“常將軍這把火,卻燒出了常家大禍。”蔚凌雲的語氣急轉直下。“當時皇上相當寵信宦官,派出一名心腹到潼關任監軍,潼關地處要塞,萬不能失。這名宦官眼見常將軍大開糧倉,最後盡毀,認為此舉不當,勸阻無效後轉而向他索賄,不料常將軍為人正直,未加理會,監軍因而惱怒。”
“所以……所以這名宦官就誣陷……”小歡心中的“爹”字尚未出口,馬上噤聲改口。“就誣陷常將軍,對嗎?”
蔚凌雲點了點頭。“宦官索賄不成、阻止燒糧無效,對常將軍懷恨在心,上奏朝廷常若石擅自撤軍、開啟儲備數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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