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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甩門出去。
再不久,華人太太進門,拿來新床具。小也懂了,這男人呵,有潔癖。
於是她合作再合作,她將自己洗得近乎脫去一層皮,穿上最漂亮的睡衣,帶著玫瑰香的頭髮披散在枕頭上。
她是商品,一次又一次,她提醒自己。
他已經離開了,不想再看她可憐兮兮的配合,可是在電梯抵達一樓時,折返。
他恨極自己缺乏自制力,卻沒辦法提升自己的自制力。
他又回來!
二度進門,眼光冰冷,呼吸卻濃濁,他是個矛盾的混合體,冷漠與狂熱並存。
再不然她主動,不要她努力想表現出可圈可點,競天俯下身,他的陽剛覆上她的纖細,他的灼熱抵住她的柔軟,體息糾纏,她的芬芳瞬地染上。
她沒有嬌怯羞赧,在金錢的背後,這些情緒未免矯情且多餘。
她迎合他的需求,他褪下衣服之後,他的唇含入她的,她淺促喘息,任他恣意品嚐。
這一夜,又是激昂纏綿,原始律動催促了兩人。
那天之後,他每次來,不交談,只同她上床做愛。
他們在床上做、在餐桌上做、在浴室做、在每個他興起慾望的地方做愛,他對她的慾望大到連自己都無法理解。
而小也不懂,沒有愛情的男女,怎能把事情做得契合圓滿?她懷疑,他的報復讓他重複這種沒有意義的感覺。
每回,她都想放空自己,卻每回都深受他吸引,不自覺地隨他起舞,沉溺感官刺激……
她沒辦法自控,因她愛他。但他,他怎能一面恨她,一面用這種方法懲罰?
念頭卡在心中,她想試著解開謎底,可是,那紛亂啊,越解越糾纏。
第七章
小也拿到證書了,是競天親手替她領回來的。
工作結束,她該回臺灣,但沒辦法離開,因為她仍處於商品階段。
她將禁臠生活適應得很不錯,看書、看電視,研發新口味蛋糕,然後在主人進門後,奉獻身軀。
就說她是有能力的女人吧!不管把她扔到哪裡,她都能自在、適應,並生長得很好。爸說,她是生命力旺盛的野草,春風吹又生;她倒覺得自己是株仙人掌,再惡劣的環境氣候,都阻止不了她的生存慾望。
放心,自殺不是她這種人做的事,她只會把別人氣得想自殺。她不會讓自己枯萎凋謝,狀況越糟,她越張揚棘刺,挺直胸背,仰視蒼天。
所以,沒什麼,離開競天、結束交易後,她回到臺灣,生活仍會快樂繼續,何況,她還帶著一大筆錢,要給小秩做創院基金。
瞧,她是一個多好的女兒、姐姐!?全世界都該為她這種擁有偉大情操的女性喝采鼓勵。
她將忘記巴黎、忘記賀競天和交易,這回,她要把舊東西全部丟棄、不再思念、不再遺憾、不再撫著空洞的心臟、埋怨自己。這些話,她時時對自己說。
她老唱著相同兩句歌詞:“我很快樂、我很快樂……”她老對鏡子裝笑臉,可她瘦了,明顯消瘦,那麼瘦的兩頰掛著笑容、更覺淒涼。
然而,不管悽不淒涼,她要笑,反正淒涼和睡覺吃飯一樣,都是她的生命要項。
小也用力攪拌鮮奶油,近來,門外兩位守衛先生被她的蛋糕討好了。
偶爾,華籍太太不在,他們會放風,讓她到院子裡走走,也願意和她攀談兩句,不讓她誤以為自己住在外星球。
她這才知道,自己被關在巴黎郊區,一幢隸屬威卡爾名下的房產,而華籍太太是帶大競天的保母兼管家、退休後,在巴黎定居。
難怪她對小也那麼不滿,她心疼未來的賀太太吧!
拿起刮刀,她將厚厚的鮮奶油塗在蛋糕外層。
她喜歡蛋糕,在吃不起蛋糕的年紀裡,她常站在麵包店的玻璃櫃前,欣賞裡面不同造型的蛋糕,想象它滑嫩綿密的口感。
十歲,她便立志當蛋糕師傅,立志讓吃不起蛋糕的孩子圍在她身邊,讓她將甜蜜分贈。
所以,在臺灣念大學那段日子,她常在假日到孤兒院,為小朋友做蛋糕,她失去競天的笑容,只好用小朋友的真誠快樂,來填補心中空洞。
她把鮮奶油擺進擠花器裡,開始裝飾它的美麗。
小也很專心,沒發現廚房門口,競天佇足。
他貪看她做蛋糕時的自信與專注,彷彿她創作的不是蛋糕,而是新生命;彷彿那不是簡單的食品製作,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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