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間,那份整潔和清爽那裡去了?她輕輕的闔上門,走了過去,凝視著熟睡的康南,一股刺鼻的酒味對她衝過來,於是,她明白他不是睡了,而是醉了。他的臉色憔悴,濃眉微蹙,嘴邊那道弧線更深更清晰,眼角是溼潤的,她不敢相信那是淚痕,她心目中的康南是永不會流淚的。她站在那兒好一會,心中充滿了激情,她不願驚醒他。在他枕頭下面,她發現一張紙的紙角,她輕輕的抽了出來,上面是康南的字跡,零亂的、潦草的、縱橫的佈滿了整張紙,卻只有相同的兩句話:“知否?知否?他為何不斷抽菸?
知否?知否?他為何不斷喝酒?“
翻過了紙的背面,她看到一封沒有寫完的信,事實上,這信只起了一個頭,上款連稱呼都沒有,與其說它是信,不如說是寫給自己看的更妥當,上面寫著:
“你撞進我的生命,又悄悄的跑掉,難道你已經看出這份愛毫無前途?如果我能擁有你,我只要住一間小茅屋,讓我們共同享受這份生活;階下蟲聲,窗前竹籟,一瓶老酒,幾莖鹹菜,任月影把花影揉碎……”
信到此而止,下面是一連幾個畫著大驚歎號的句子:夢話!夢話!夢話!四十幾歲的人卻在這裡說夢話!你該看看你有多少皺紋?你該數數你有多少白髮?“
然後,隔得遠遠的,又有一行小字:“她為什麼不再來了?”
江雁容把視線移到康南臉上,呆呆的凝視他。於是,康南的眼睛睜開了,他恍恍惚惚的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又把眼睛閉上了。然後,他再度張開眼睛,集中注意力去注視她,他搖了搖頭,似乎想搖掉一個幻影。江雁容向床前面靠近了一步,蹲下身子,她的頭和他的距離得很近,她用手指輕輕撫摸他的臉,低聲說:“渴嗎?要喝水嗎?”康南猛的坐了起來,因為起身太快,他眩暈的用手按住額角,然後望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我又來了,你不歡迎嗎?”她問,眼睛裡閃著淚光。
康南一把拉起她來,他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他炙熱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他用手托住她微向後仰的頭,猛烈的吻她,她的臉、鼻子、嘴唇,和她那小小的,黑髮的頭。她的淚水弄溼了他的唇,鹹而澀。她的眼睛閉著,溼潤的睫毛微微跳動。他注視她,仔細的,一分一厘的注視,然後輕聲說:“你瘦了,只為了考試嗎?”
她不語,眼淚從她的眼角滑下去。
“不要哭!”他柔聲說。
“我努力了將近一個月,幾分鐘內就全軍覆沒了。”她哽塞的說。“小雁容!小容容!”他喃喃的喊。
“我們走吧,康南,帶我走,帶我遠離開這些人!”
康南黯然的注視她,問:“走?走到哪裡去?”“到深山裡去!到曠野裡去!到沒有人的地方去!”
康南苦笑了一下。“深山、曠野!我們去做野人嗎?吃草根樹皮還是野獸的肉?而且,那一個深山曠野是沒有人的?”
江雁容仰著的臉上佈滿淚光,她凝視他的臉,兩排黑而密的睫毛是溼潤的,黑眼睛中燃燒著熱情的火焰,她的嘴微張著,帶著幾分無助和無奈。她輕聲說:“那麼,我們是無從逃避的了。”
“是的。”“你真的愛我?”她問。
“你還要問!”他捏緊她的胳膊。
“你知道你愛我付出多少代價?你知道同學們會對你有怎樣的評價?你知道曹老頭他們會藉機攻擊你?你知道事情一傳開你甚至不能再在這個學校待下去,你知道大家會說你是偽君子、是騙子、是惡棍……”
“不要再說下去,”他用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我都知道,可能比你說的情況更糟。不過,我本來就是個惡棍!愛上你就是惡棍。”“康南,”她低低的喊:“康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再度擁抱了她。“我真想揉碎你,”他說,吻著她的耳垂。“把你做成一個一寸高的小人,裝在我的口袋裡。雁容,我真能擁有你嗎?”
“我告訴你一句話,”江雁容輕聲說:“我這一輩子跟定了你,如果真不能達成願望,我還可以死。”
康南的手指幾乎陷進江雁容的骨頭裡去,他盯住她的眼睛,嚴厲的說:“收回你這句話!告訴我;無論遭遇什麼打擊,你絕不尋死!”“別對我這麼兇,”江雁容柔弱的說:“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活著不是比死了更痛苦?”
“那你也要為我痛苦的活著!”康南固執的說:“已經有一個女人為我而死,我這一生造的孽也夠多了,如果你再講死字,不如現在就分手,我要看著你健康愉快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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