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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奇沒往那方面想,前生他也沒有過這樣的人情往來,與爺爺相處,也從來不需注意這些形式問題。
所以楊奇仍然沒意識到問題在他自己身上。
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彎腰從垃圾桶裡撿起保溫桶,保溫桶蓋擰緊著的,湯藥並沒有漏出來,楊奇從床頭櫃上抽了兩張抽紙擦掉保溫桶上的汙漬,面露微笑在床沿上坐下,擰開桶蓋,桶蓋兼有碗的作用,楊奇往蓋裡倒滿一碗湯藥,微笑遞到翟超偉面前,“別刷孩子脾氣了!這副藥真的對你傷勢恢復很有好處,相信我!”
“啪!”
偏著臉不看楊奇的翟超偉反手一把打掉楊奇手裡的桶蓋,猝不及防,也沒有想著防,桶蓋飛出楊奇的手,尚溫熱的湯藥潑的床單上,楊奇身上到處都是,有一些還潑在楊奇臉上。
楊奇怔住,沒料到他把藥倒好,遞到翟超偉面前,他還這樣發火,一點餘地不留。
翟超偉可能心裡的氣還沒出夠,眼睛一掃楊奇怔住的表情,還有床頭櫃上的保溫桶,他突然從頭下抽出枕頭一把砸在保溫桶上。
哐噹一聲,保溫桶摔在地上,裡面剩餘的湯藥全部潑灑出來,頓時滿病房裡都瀰漫著濃濃的中藥氣味。
“滾!別假惺惺了!兄弟?呵……什麼狗屁兄弟?以為分我二十萬獎金你就是我兄弟了?我呸!獎金平分是不是想讓人說你有情有義?是想圖個好名聲吧?可你真當我是你兄弟了嗎?有嗎?如果你真在乎我死活,我受傷到現在差點死了,你到現在才來看我?滾吧!楊奇!以前算我瞎了眼!要不是這次差點死了,我還看不出你竟然是這樣的東西!滾!滾!!咳咳……”
突然爆發的翟超偉噼頭蓋臉地向楊奇一頓臭罵,罵得臉紅脖子粗,罵到後面終於牽動他身上的傷勢,開始捂住肚子咳嗽,沒咳幾口嘴裡竟然見了血。
他父母緊張地趕緊過來安撫他情緒,詢問他傷勢,他父親緊張之間,惶然回頭對楊奇喝道:“你快走吧!別在這裡繼續刺激小偉了!”
他媽更是突然跑過來把楊奇往病房門外推,邊推邊帶著哭腔說:“走!你快走啊!我兒子都讓你滾了,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你以後千萬別來了!要是我兒子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楊奇臉色微變,此時病房裡那幾個病人和家屬也對他指指點點,看他的眼神和低聲說的話語都帶著鄙夷。
楊奇被翟超偉母親推出了病房。
站在病房門口,突然被身後跑過來的護士撞了一下,差點摔倒,原來護士臺就在旁邊,聽見這邊的動靜跑過來察看翟超偉的情況。
病房門口,楊奇看著護士、醫生緊急檢查、處理翟超偉的情況,還有病床上情緒激動未平,仰著脖子瞪著他的翟超偉,楊奇眼簾微垂,默然片刻,終是轉身離去。
翟超偉剛才怒火爆發時斥罵他的話,終於讓他明白翟超偉今天為什麼如此反感他。
原來翟超偉一家在怪他來的太晚,認為他不夠兄弟,根本不關心翟超偉的死活。
走進電梯的時候,楊奇又回頭看了一眼翟超偉的病房,眼神有點複雜。
他沒有回去解釋。
一來是他不想回去繼續刺激翟超偉,讓他的傷勢進一步惡化,也不想再面對剛才的場面。
二來……
翟超偉的話確實有點觸動他,楊奇捫心自問,其實他內心裡真的沒有把他,還有譚飛、黃檀、陳苦他們當作兄弟。
他來到這個世界,佔據這具身體不過短短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他真的沒有完全代入這具身體的角色,在心裡把他們視作兄弟。
剛佔據這具身體的時候,他心裡還挺看不上他們幾人,前生他見過太多像翟超偉他們這樣的年輕人,年少輕狂、飛揚跳脫,從來和他楊奇不是一路人。
是最近他們一起排練、一起演出、一起喝酒、一起玩鬧,楊奇心裡才漸漸接受他們成為朋友。
但也僅僅只是幾個可以一交的朋友而已,遠談不上是兄弟。
兄弟……
兩世為人,楊奇內心裡從沒有把誰視作兄弟。
所以楊奇覺得翟超偉剛才罵他的話也不算錯,他確實沒把他當兄弟。
但他問心無愧,昨天翟超偉還在急救室搶救的時候,他和陳苦一起趕去參加總決賽,是為了圓他們大家的音樂夢想,也是不想讓幕後害黃檀和翟超偉的人目的得逞。他認為黃檀和翟超偉幾乎同時出事,無非是有人不想他們去參加總決賽,爭奪總冠軍。
所以楊奇叫陳苦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