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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在某天的臥談會里,幾個人正在聊洗面奶的功效的時候,姒凝好心問了她一句:“沈嘉培,你說什麼牌子的洗面奶比較好呢?”
當時她正要睡著,聽到有人問她,於是迷迷糊糊地說:“我以前用H2O的,那個補水比較好,可是要說美白的話,還是露得清的好。”她剛說完話,原本熱鬧的宿舍馬上安靜了下來,空氣裡瀰漫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尷尬。黑暗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話:“好貴的東西,我這個平頭老百姓還真消費不起。”一席話,讓將要進入夢鄉的嘉培打了激靈,然後清醒起來。此時,一聲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咳嗽聲傳了過來,然後若梅充滿倦意的說:“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那個晚上,嘉培再也沒有睡著,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即使她從雲端跌落到了泥地,她和那些老百姓們,還不是一夥的。她是一個尷尬的存在,她已經不再高貴,但是她曾經的身份卻又讓她低微不起來——哪怕她有意識的想伏低,別人也不願意這麼看她——於是只得這麼的懸著,東不成西不就的,彷彿一個鞦韆,飄來蕩去的,找不到自己的身份,得不到自己的定位。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經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更加認識到她和她們之間所隔離的那條鴻溝,並不是她願意去過去就能過去的。所以她和她們之間,日益的冷淡起來,雖然平時見面還是會打招呼,會微笑,可是誰都知道那只是表面功夫而已,如果嘉培不是和她們一個宿舍的話,恐怕她們連著表面功夫都省了。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於是去找湛鳴去訴苦,可是,湛鳴也沒空,整天呆在研究司裡埋頭苦幹,嘉培受不了,直接發難:“你到底是女朋友重要還是實習重要。”
“培培,這是兩碼事,別摻和在一起。”
“兩碼事,我現在想找你聊聊天都不行,你說這是兩碼事?”
“培培,這個實習很重要,關係到國家政策的,馬虎不得。”
“你給我少來,國家大事,還輪不到你操心,該你操心的事情你卻置之不理。”
“培培,看開一點,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多交點朋友,多出去走走,這樣就不會亂想了。”
“朋友,我那裡交得到朋友,各個都用有色眼睛看我,我那裡能和他們說知心的話。”
“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呢?事在人為。”
“湛鳴,你說過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可是現在……”
“我不可能24小時一直在你左右的,有些事情,還得靠你自己。”
“湛鳴”忽然,嘉培的語氣軟了下來“你不要我了嗎?”
“傻瓜,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是你自己過不了自己那關。聽我的說話,多出去走走,多交點朋友,這樣會慢慢好起來的。”
多少次了,開始總是爭執最後都會和好,表面若無其事,實質已經改變。他們之間的關係,慢慢地變得像一個劣質的瓷碗,遠遠地看上去恍若優品,但是走進仔細一看就能看到內裡的細細的裂紋了。你以為這細細的裂紋不要緊,但是殊不知一旦那個瓷碗受到外力的衝擊,就會順著那些裂紋碎了開來。
湛鳴掛了電話,聽到父親說:“培培怎麼變成這樣了?”
“沒辦法,她壓力太大了。”
“壓力太大也不能沖人亂髮脾氣。”
“爸爸,她還小。”
“還小,那就趁著還小及早做個了斷吧!”
“爸爸你什麼意思。”湛鳴一驚,下意識的問。
“我的意思很清楚,你們兩個分了吧,這樣互相折磨也不是辦法。”
“我們沒有互相折磨。”
“有沒有我看的很清楚,他父親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她的壞脾氣我不可以接受。”
“任何人攤上這樣的事都不會有好脾氣。”
“沒有好脾氣就給我分了。沈父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過幾天就會向法院正式起訴了,你們再這樣糾纏下去,絕對不會有好結果。她現在都支撐不下去,更何況以後更艱險的打官司之路。你也別操這分心了,給我好好實習,大學一畢業就給我出國。”
“你這是無理取鬧,我們做不到雪中送炭就算了,怎麼可以雪上加霜?”
父子兩的談話,終於不歡而散。
第 7 章
一大早,沈嘉培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沒有多餘的說話,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你爸的事,已經上交法院了。”
嘉培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可是剛放下電話,整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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