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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疤痕,最大的一條疤痕猙獰地偏右劃過整個臉龐,使得他的眼斜嘴歪,讓人看了心驚膽跳。
克服了最初的恐懼之後,柳伶兒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同病相憐的心情。他一定很難過自己的臉傷成這樣;最傷人的是別人的奚笑,那會讓人失去挺胸走路的勇氣,永遠離不開黑暗的庇護!想到他也跟她一樣,遭遇排擠、歧視,柳伶兒似水的眼眸泛起了一陣霧氣,憐憫的眼神移不開似的看著他──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少年忽然合上了手中的書,悄然站起,神色凜然地望著遙遠的前方。
他的一番動作讓柳伶兒驚覺到時間的流逝,她不該這樣偷窺人家,她最後看了眼他的側面,正想離開……驀然發現竟然有一滴眼淚陡地滑過他的臉頰!
柳伶兒對他的同情心愈加氾濫,她不由得從藏身的銀杏樹後走出來──
“小姐罵我醜八怪的時候,我也哭了。”
“你是誰?”嚴鈺迅地抹淚、轉身,不悅地看著眼前莫名出現的女孩。
“我叫柳伶兒,你呢?”她期盼地盯著他。
嚴鈺不由自主地告訴她他的小名:“我爹叫我阿融。”
“融哥哥,你看!我跟你一樣。”柳伶兒撥開額前超出一般長度許多的瀏海,露出她的前額。
嚴鈺冷漠地注視她額頭上突出像只大蜈蚣的紅色疤痕,他一眼就看出這樣的疤痕是由鞭子造成的,看來她找的大夫是個蒙古大夫,竟然留下這樣顯著的疤痕,看那紅嫩的顏色,肯定脫殼不到五天。
嚴鈺不懂──為什麼這個女孩故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傷疤?難道她知道他有辦法?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
他皺著眉,研究地瞪著柳伶兒問:“你有什麼目的?”
柳伶兒愣住了。目的?她有什麼目的?
“我看見你哭了,我想──”柳伶兒傻傻地欲解釋自己的“目的”。
嚴鈺快速地打斷她的話:“我沒哭!”
“你明明哭了,我看見眼淚從你的臉──”她不解地說。
“你看錯了!”嚴鈺又截斷她的話。
難道她真的看錯了?柳伶兒滿臉困惑地自語。怎麼可能會看錯呢?她再想了想,臉色忽然開朗起來!他是男生,當然不肯承認他哭了。
柳伶兒釋懷地對嚴鈺笑了笑。“沒關係的,我也常常一個人躲起來偷哭。”
嚴鈺板過臉不理會她。
柳伶兒自顧自地說下去:“每次有人嘲笑說我醜死了,我都躲在房裡哭,可是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難過、沒有關係,後來真的就比較不難過了。你也可以這樣試試看,下次再有人因為你的臉罵你是醜八怪,你就不會這樣難過……”
原來她是為了他這張臉!嚴鈺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禁莞爾。他臉上的疤痕跟她額頭上的可是不一樣,這是他爹吩咐他戴上的,出門在外總是該小心點兒,怎麼女孩都這麼笨!
不過,看這稚嫩的柳伶兒笨拙卻認真地想安慰他,讓天性嚴謹、早熟的嚴鈺興起了難得的促狹心情──
“你說的辦法沒有用的,我的臉再也不可能恢復了,每個人看到我還是會喊我醜八怪、怪物,我聽了還是會難過、會哭。”嚴鈺以自暴自棄的口吻說。
柳伶兒帶點失措地囁嚅:“不會這樣的!”想到他被人嘲諷、孤單的心情,她紅了眼眶,深吸了口氣,鼓舞他說:“一定不會這樣的!等人家跟你熟了以後,知道你不是一個壞人,自然就會喜歡親近你,外表的美醜不是那麼重要的。”
“你怎麼知道?”嚴鈺皺眉間,這個女孩的想法真是天真愚蠢!
“我……”柳伶兒沒料到他會這樣咄咄逼人,睜著靈黠大眼,微偏著頭想了想才不甚有把握地說:“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我變醜了以後,有的人看到我會厭惡地走開,可是廚房的嬤嬤,還有春花姐姐、銀葉姐姐,都跟以前一樣照顧我,她們從來沒說過我醜或是難看。”
嚴鈺冷哼一聲:“那是因為你遮住了額頭的疤痕,要是你像我這樣滿臉的疤,看誰還會接近你、照顧你,他們只會把你當妖魔鬼怪看待!”
“真的嗎?”她仰視他,受傷害地問。
嚴鈺權威地說:“當然是真的!”難道她不知道人心的險惡嗎?嚴鈺覺得不可思議。
柳伶兒突然嚶嚶地低聲哭泣,嘴裡喃喃念著:“那怎麼辦?那怎麼辦?”
身為獨生子的嚴鈺也慌了手腳,他不曉得該如何哄騙愛啼哭的小妹妹。
“喂!你不要哭了!”他慌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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