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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折磨我。
事情一旦暴露,事情一旦真相大白,我還沒提出離婚這兩個字,阿妍反倒先提了出來。她主動而且坦然地向我提出離婚請求。我發現阿妍早已經做好了分手的準備,她早就準備好了,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對財產怎麼分割,離婚後各自住在什麼地方,都有了明確的安排。當我在拘留所裡苦苦思念阿妍之際,在我反覆考慮如何向她懺悔的時候,在我盼望著她能饒恕我的時候,她已經把分手的種種細節都想好了。
阿妍說:“老四,我們分手吧,我們的緣份已經到頭了。”
說老實話,這些年來,經濟上從來都是阿妍當家,我覺得一個男人很大的樂趣,就是把自己賺的錢交給自己喜歡的女人。我只知道我們積了些錢,究竟有多少存款,一直弄不清楚,因為錢這個數字總是在不斷變化的。現在,從派出所剛回到家,我還沉浸在老婆紅杏出牆的痛苦之中,為老婆的清白而苦惱,阿妍卻突然向我發難,很嚴肅地與我討論起分手的事情來。她根本不在乎我當時的心情,根本就無視我當時的痛苦和苦惱。她十分平靜地提出要分得一半的家產,並且報出了具體數目,由於經濟大權一向由她掌握,談到錢,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阿妍胸有成竹地說:“老四,你放心,我不會多貪汙你一分錢的。”
阿妍說:“這些年,你也快活夠了,我覺得我也沒什麼對不住你,最多隻是與你扯平。你說說你玩了多少女人,你說說你犯了多少回生活錯誤,你說說你這麼做的時候,想到過我的心情嗎。好吧,不說這些,我們夫妻一場,拿你的這些錢,並不過分。”
儘管阿妍有些內疚,儘管她內心深處也覺得對不住我,可是更多的竟然是理直氣壯。她竟然還有些有恃無恐,對於她來說,紅杏出牆,送老四一頂綠帽子,似乎還不是一個認不認錯的問題,錯誤就是錯誤,認不認錯都一樣。阿妍斬釘截鐵地說,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錯誤。不僅她沒有什麼大錯,甚至餘宇強也沒有大錯,因為在這件事情上,不管我知道了結果會多難受,不管我會覺得多沒面子,她還是得把真相告訴我,這真相就是她一直佔據著主動的位置。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恨不得一個大耳光扇過去,悻悻地說,“你的意思不就是說,是你勾引了餘宇強。”
“我就是這個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不錯,是這個意思。”
阿妍理直氣壯,阿妍有恃無恐。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的是,她不僅沒有就這件事認錯,而是得寸進尺,繼續借這件事繼續折磨我,進一步讓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她顯然是要充分利用這次火山爆發的大好機會,把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來一個徹底地清算和了斷。很顯然,阿妍對我過去那些年的所作所為,雖然還談不上了如指掌,但是已經有所耳聞。現在,雙方的醋罈子都打翻了,都已經看到了對方的底牌。我們都有些心虛,都有些忿恨,又都不願意原諒對方。我們都站在想發作就發作的懸崖邊上,隨時都準備要縱身一躍跳下去。雙方都做好了豁出去的準備,都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捅得對方鮮血淋漓。
阿妍說:“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你能睡別人的老婆,別人就也能睡你的老婆。天底下的事情,只有這樣,才公平,天底下的事情都是公平的。”
阿妍並沒有掌握我和小魚之間的確鑿證據,她說的只是一些泛泛的大道理。阿妍口口聲聲說,她正好是送給我一個藉口,送給我一個堂而皇之離開她的藉口。她好像只是為了和我分手,才故意做出那種對不起我的事情,好像是為了成全我,才有意做出那種犧牲。我突然感到萬念俱灰,痛不欲生,不明白事情怎麼會一下子變成這樣,變得這樣不可收拾。天說塌就塌下來,電閃雷鳴,烏雲密佈,我想分手就分手吧,都互相傷害到了這一步,往後的日子顯然也過不下去了。都到了這一步,我們的日子已經到了盡頭。
可就是我下定決心要分手的時候,這件事看上去已經絕對無可挽回,我突然又有些捨不得她了。
我說:“阿妍,你不就是要傷我的心嗎,你不就是讓我這心裡面難受,像刀子在絞一樣。”
我想不明白地說:“你為什麼會這麼狠心。”
一想到要與阿妍分手,我幾乎立刻失去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雖然嫉妒心讓人都快要發瘋了,但是說老實話,比嫉妒心更難忍受的卻是,我突然發現阿妍已不再愛我。我能忍受紅杏出牆,忍受她讓我戴綠帽子,忍受她的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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