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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替自己出生入死的地步。他只是資助過劭師傅的生活,而用如此方式協助囚犯越獄,劭師傅的生活會徹底毀掉。所以這樣過分的要求,杜明強根本提也不用提。
這其中的邏輯其實並不難想。要想騙過杭文治和張海峰,杜明強知道自己必須做好充分的鋪墊。
此前在發生在杜明強身上所有的疏漏,所有不合情理的衝動,事實上都是他刻意而為的鋪墊,也是他真正計劃的一部分。
那計劃是從小順被殺後開始的。
正如杜明強在地下室裡分析的那樣,他對杭文治的懷疑在一點一滴中慢慢積累,但始終未能確證。直到小順之死成為徹底照亮他心底迷霧的明燈。
他看出了杭文治接近自己的目的,也明白了阿華為什麼要逼著自己越獄。這兩人的行為正好布成了一個完整的陷阱,一個兇險萬分而又讓自己不得不跳的陷阱。
杜明強明知道杭文治會利用越獄的機會對自己不利,但他必須參與這次越獄。因為當時他已面對著一個令他無法抗拒的理由。
杭文治提出的越獄計劃顯然是無法實現的,但是可以利用,畢竟對方在管道佈置上的學識確實是無人能及。杜明強決定將杭文治當成自己的棋子,對方至少能將自己帶離監區,來到辦公樓附近。但要想進一步離開監獄,杜明強還需要另外一枚關鍵的棋子——張海峰。
於是杜明強故意在監區大會上激怒張海峰,並且進一步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惡化到無法調和的地步。他對張海峰的愛子發出了死亡威脅,這是天下任何一個父親都不可能容忍的。他相信張海峰一定想要殺死自己而後快。
而杜明強發出死亡威脅的時候,那句陰森逼人的話語是刻意當著杭文治的面所說。杭文治看到了杜明強復仇的決心,也看到了張海峰的恐懼和憤怒。於是在他心中開始滋生一種難以抵抗的誘惑:他要利用這番局面除掉杜明強。
所以說,正是杜明強給杭文治創造出了聯手張海峰的機會,而杭文治因為給張天揚補習功課,早已獲得了後者充分的信任,杜明強相信杭文治是不會浪費這層關係的。另一方面,張海峰把小順之死處理成自殺,這在杭文治眼中無疑是個可以利用的把柄。當杭文治雙管齊下,軟硬兼施的時候,深受杜明強威脅的張海峰沒有理由不上船。
當然了,要實施越獄這樣重大的計劃,很多事情光靠猜測是不夠的,再可靠的猜測也必須得到驗證才行。事實上在昨天下午,劭師傅前往辦公樓避雨是有目的的,他看到了大廳裡的值班安排表,把張海峰當晚值班的訊息告知了杜明強。杜明強由此確信:張海峰和杭文治已經如他所願聯合在了一起,而這兩人的合力作用將給自己開啟一扇自由之門。
劭師傅還幫了杜明強兩個小忙:第一,他把張海峰所駕駛的警車車牌號告訴了對方;第二,他在下午裝貨完畢後假裝鑰匙丟失而滯留在監區,等凌晨時分得到杜明強的訊號之後才駕車離開。這兩個忙都是舉手之勞,除此之外,劭師傅對杜明強的其他計劃一無所知,他不知道杜明強要越獄,更不知道杜明強會殺人,這使得劭師傅在事後不會受到什麼牽連。
在夜色深沉之後,四二四監舍的四名囚犯踏上了他們的越獄之旅。杭文治表面上控制著一切,但事實上,他只是杜明強手中的一枚棋子。杜明強知道眾人一定會安全的抵達辦公區,因為張海峰會幫他們掃除其中的障礙——比如說調整當晚在辦公樓裡值班計劃。
當四人來到辦公樓的地下室之後,杭文治的計劃便夭折了,而杜明強計劃才正式開始。其實從Eumenides的角度來說,杭文治、沈建平和方偉山三人都是可殺可不殺的。首先說杭文治吧,當小順之死的真相暴露之後,他自然會領到應有的懲罰;而沈建平和方偉山本來已是重刑,再經歷一次失敗的越獄,前景也不容樂觀。所以他們都算不上是法律無法制裁之輩,並不需要勞煩Eumenides動手。
杜明強對這三人下手的真正原因只是要營造一種氣氛,能夠將張海峰逼上絕境的氣氛。
杭文治僥倖未死當然也是杜明強設計好的情節。他需要杭文治去轉告張海峰:自己已經乘坐劭師傅的卡車越獄而去。這裡需要一些額外的技巧——因為把自己的越獄計劃突兀的說出來多半會引起杭文治的疑心。杜明強先針對杭文治的陰謀做了大量的剖析獨白,這番入木三分的剖析震駭住對方的同時,也讓對方認定自己是個嗜愛炫白的狂妄之徒。當杭文治使用激將法想要套出他真正的越獄計劃時,杜明強便順勢而為,成功的將一個並不靠譜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