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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話,最多不超過一兩個月,他就會坐到比A市公司總經理更高一級的位子上。
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邏輯推理,鄭熠陽躋升後,給他墊腳的曹斌和賈南升兩人的前途應該也不會太差。可事實情況並不是這樣。像所有坐上皇位的開國君主一樣,鄭熠陽並沒有打算給他們多少好處。
鄭熠陽對下屬的瞭解,就像瞭解自己的手指頭,哪個長哪個短,哪個好用哪個不聽使喚,各具備什麼樣的功能,心裡都清清楚楚。他對每個下屬都有清晰定位,量身定製了使用方案。他給曹斌的定位是小人。這是所有接觸過曹斌的人的共識,沒有爭議,似乎體現不出鄭熠陽把握人有多高明,但當你知道他對使用曹斌總結的一句話後,也許會改變想法——只可利用不可重用!
很多時候,當我們遇到小人時,做出的反映往往是敬而遠之,避免他傷害到自己,只要不被他傷害到就覺得很高明瞭,不敢再奢望利用他給自己創造價值,因為,這個度太難把握了!就像譚玉健使喚曹斌,不但不能讓他聽話,反之常被他激得惱火。我對曹斌則更不用說了,想起生厭,見之慾嘔,唯恐避之不及。可鄭熠陽卻把他玩得團團亂轉!你會反駁說,那是因為鄭熠陽位高權重。實則,小人並不只因畏懼、攀附權貴而屈從,全在行使權力的那個人利用他的手段呢!
超出利用範圍便成了重用。重用小人是極危險的,即使手段再高明的人也無法控制。縱觀中國歷史,不知有多少帝王因此蒙羞,甚至喪權辱國。鄭熠陽深諳此理,所以提前給曹斌想好了去處——向省部推薦他去D市康品健公司任市場部長。如果是去看風景,那裡的確是個好地方,“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千里草原,風光無限,只是人煙稀少,偶見幾個放羊牧馬的蒙古同胞,不知喝慣了奶茶的他們,是否願意嚐嚐康品健口服液?
打發賈南升用就不著這麼費事兒了,多給些榮譽、獎金足矣。至於A市公司將來怎樣,鄭熠陽覺得怎樣都對他都有利,好了,是因為他打下了好的基礎,不好了,說明新任的總經理沒有能力,是個廢物!所以,沒必要為此費心思。讓他費心思的還是鄧巖。如果他調到省部,兩個人就分開了,再想親近,從距離上就增加了難度。
他正為此事琢磨煩惱,一場讓他始料未及的風暴突然席捲而至。
臨近月底一週,星期一剛上班,我懷揣辭職報告走近了人事部。朱元見我,說聲早安,問我有什麼事兒。我從懷裡抽出辭職報告,在他眼前一晃,輕聲說,“交報告。”
“什麼報告?”朱元奇怪地問我,兩隻眼珠追著我手裡的辭職報告來回轉動,像盯著飛蛾伺機而動的壁虎。
“辭職報告。”我說。
“辭職報告!你要辭職?”朱元驚異地我問。
“嗯。”我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自嘲說,“自己走,總比讓人轟走強啊!”
朱元下意識地斜了一眼鄧巖辦公室的門,輕輕地對我說,“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鄭總很可能要上調,說不誰就是下個月的事兒。這個時候,他哪兒還有心思理會你?等一等吧!”
“不管他有沒有心思理我,我也不打算在康品健公司呆了。”我輕聲說,“呆煩了!”
朱元皺著眉頭,沉默不語,瘦骨嶙峋的臉上擺出失望的表情。我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哥們兒,別失望。我只是離開康品健公司,不離開這座城市,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呢。”
朱元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鄧部長在裡面呢,你去吧。”
我把辭職報告交給鄧巖,鄧巖似乎也感到驚訝,勉強笑著問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呢?”
“不為什麼,想換換環境。”我搪塞說。
“再考慮考慮吧。”鄧巖勸我,“像康品健這樣的公司畢竟不多。”
“不用再考慮了。”我果斷地說,“我已經考慮過了。”
鄧巖沉吟片刻,忽然輕聲問我:“你和李婷商量好了?”
“我的事為什麼要同她商量?”我笑著說,“她還不知道呢。”
“不怕她怪你?”鄧巖似乎有開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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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還沒有結婚,她還沒有權力管我的事兒呢!”我說。
鄧巖笑了笑,低垂著眼睫看著我放在桌上的辭職報告,似乎還有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時陷入沉思。我同樣沉默地注視她,不禁想起她的身世,陡生悲憫,從心底湧上一股憂戚,對她所有的失望和餘怨,剎那間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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