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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土裡,林可歡的布口袋也逐漸開始鼓囊起來。時間過去的很快,太陽似乎一下就毒辣起來。工頭又開始吆喝,居然已經十點了,又到了第一次喝水的時間。
林可歡猶豫了一下,還是扶著腰慢慢站了起來。她不會欺負別人,可也不喜歡總被人欺負。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不可以象其他人那樣喝上一碗水?
她仍然站在隊伍的最後面,一邊慢慢的隨著人群往前走,一邊悄悄觀察著其他的女奴。不期然的,一道銳利的目光忽然從斜前方射過來和她的對視上。林可歡一怔,身子僵了一下,下意識的仔細看了那個人一眼。
那個人身穿淡藍色的阿拉伯傳統長袍,斜倚著木欄坐在一個木墩兒上,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林可歡馬上收回眼神兒,垂下頭。可是她能感覺的到對方火辣辣的視線仍然膠著在自己身上。林可歡有點發慌,那個人赤裸裸的眼神明顯的和其他工頭不一樣。他也是工頭嗎?他會對自己不利嗎?
羅伊是吃了早飯,慢悠悠晃過來的。他已經在獵物不知情的情況下,偷窺她半天了。令他大吃一驚的是,昨天那個笨拙的要命的身影兒,今天就象換了個人似的,採棉手法有了巨大進步,已經變得非常嫻熟。這個小東西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呢,羅伊越發的對她產生了興趣。
隨著隊伍呈S形前移,那道毒辣的視線終於被人牆給阻隔了,林可歡稍稍鬆了口氣,也許是自己神經過於緊張,變得有點草木皆兵了。這裡除了女奴就是工頭,那個人應該也只是工頭吧。
林可歡正胡亂琢磨著,走在前面的人群中忽然出了一點小動靜,隊伍有了片刻的停頓,林可歡差點低頭撞上前面的女奴。她及時穩住步子,探頭往前看,是一個個頭很小的女奴摔倒了。
隊伍又接著往前移動了,後面的女奴,一個個的邁過地上的身體,視若無睹的繼續走自己的。這種環境下,身體虛弱又完不成份額而接連餓肚子的女奴,多半都撐不了太多時間,隔三差五的就有女奴暈倒或者就此再也醒不過來,所有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工頭們也看見了,他們也沒有任何表示,如果沒有姐妹或者母親來認領這個女奴,等到中午他們就會把她拖走,隨便扔在什麼荒涼的地方,任其自生自滅。
林可歡的腦子正琢磨別的事情呢,過了足有兩分鐘,看見那個女奴一直都沒爬起來,她才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那個女奴不是摔跤,而是八成因為中暑暈倒了。
完全是出於職業的本能,林可歡瞬間忘記了現在是在什麼地方,自己是什麼身份,她離開隊伍,直接就跑到了那個女奴身邊。
那是個年齡很小的女孩子,胸部也就剛剛開始發育。她緊閉著雙眼,面色潮紅。林可歡先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面板乾熱、滾燙的嚇人,保守估計已經接近40度高燒了。她又迅速翻開她的眼皮看了一眼,瞳孔回縮。細瘦的手腕上,脈搏微弱的幾乎測不到。
林可歡抱起她,兩步跑到木欄邊,將她平放在陰涼處。小姑娘已經無法自主呼吸了,林可歡跪在地上,將她的下頜托起,捏住她的鼻子,然後深深吸一口氣後,隔著面紗緊貼小姑娘的嘴,將空氣全部度給她,為她作口對口人工呼吸。
所有人都被看到的情景驚呆了,幾個工頭要衝過來,卻被羅伊揮手製止。女奴們更不敢輕舉妄動,在她們看來,林可歡是個正在施妖法的魔女,她們生怕自己的魂魄也被林可歡吸走。
羅伊死死盯著林可歡的一舉一動,神情變幻不定。他不相信這個女人能夠吸走死人身上的魂魄,但是,他無法理解林可歡的舉動到底是在幹什麼。
林可歡專心的搶救著小姑娘,絲毫沒有理會到周圍人的態度和目光。她不斷的幫助小姑娘呼吸,除了口對口,又嘗試著將雙手掌貼放在她的肋弓下,藉助按壓胸腔排出肺內氣體,再活動她的上肢,迫使胸廓自行擴張。如此反覆交替,林可歡大汗淋漓,自己都氣喘吁吁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年女奴尖叫著,從棉花地裡衝了過來,一把將林可歡狠狠推倒在地上,然後抱著小姑娘痛哭流涕。她是孩子的母親,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發燒,肯定完不成今天的份額。為了不讓孩子再捱打,她放棄了喝水的機會,讓孩子出去喝水,而自己則抓緊時間替孩子多摘點棉花。她沒料到孩子會暈倒,她是剛剛才發覺氣氛不對勁,才起身看看的。這一看,就把她嚇了個半死。
林可歡爬起來,試圖解釋,卻根本不會當地的語言,張不開口。羅伊一跛一跛的走過來,工頭們也跟隨其後,手裡緊緊握著皮鞭。
林可歡試圖用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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