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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扎因緩緩的說:“小貓也救過我的命,如果那晚沒有她為我手術,我根本堅持不到回基地。這是軍醫的原話。她醫術高超,如果不是我們把她抓了來,她現在不知道已經救治了多少人了,她也一定會被眾人所尊敬,所愛戴,也同樣是個不可或缺的人才。即便是被我們抓了來,即便受到了極其可怕的驚嚇和對待,她依然沒有放棄救助他人的職業操守。你知道她為什麼會摘掉頭巾和麵紗嗎?她在農場給一箇中暑休克的女奴做搶救,她給那個奴隸作人工呼吸,用頭巾蘸水擦拭女奴的身體降溫。把那個奴隸從死神手裡奪了回來。”
扎非也有點動容,但是依然說道:“可是族規規定,女人的頭巾和麵紗是……”
卡扎因馬上接過話頭:“不要總拿族規來約束人性吧,扎非。族規裡還嚴格禁止同性間發生關係,更不準互相相愛。可是你和布果……”扎非頓時啞口無言,面露難堪。
卡扎因並不是想成心奚落大哥,這時也不忍看扎非尷尬,馬上說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只是想說,扎非,你也是在法國受過教育的,難道你內心一點都不認為,我們對小貓所作的一切都很不公平嗎?這些日子,看著她在疼痛裡煎熬,我想了很多。她一個女孩子,離開自己的祖國,離開父母,離開優越的生活條件,來到這麼艱苦的地方,完全只是為了治病救人。可是,就因為我們抓了她,就因為該死的族規,和該死的我自私的一心要把她留在身邊,她竟然就變成了低賤的奴隸,還被加上子虛烏有的罪名,承受那麼殘酷的鞭打,差點送命,失去了孩子……”一提到孩子,卡扎因有點說不下去了。
“不要說了,”扎非安撫的拍拍小弟的肩膀,“我來就是告訴你,明天我和父親就回基地去了。父親讓我告訴你,他同意你帶著那個女人離開。什麼時候走,去哪裡,完全隨你願意。只是……”扎非稍作停頓,雙手大力握住小弟的肩膀,雙眼逼視著對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永遠都是哈雷諾家族的人。不要忘記這一點。”
兄長的力度之大,幾乎使指甲隔著長袍掐進自己的肌膚裡,卡扎因盯著兄長的眼睛迷惑了。父親這麼輕易就同意自己離開,為什麼?父兄突然明天就要回基地,為什麼?
扎非已經鬆開了他,站起身準備離開。卡扎因也隨後站起身,一直盯著兄長的眼睛,試圖看出點什麼。扎非接下來又用力的擁抱了一下弟弟,在他的耳邊說:“卡,多保重。”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大門。
卡扎因並沒有達成心願後的喜悅和輕鬆,他隱約的從兄長最後的話裡品嚐到了訣別的傷感氣息。一切都變得不對勁兒了。兄長第一句話就說的是戰報,戰報怎麼了?
因為憤怒,自己這麼多天再也沒有去過家族議事廳,就連以前必和父兄一起吃的午飯,他也都改成在房子裡跟小貓一起吃,可以說戰爭到底發展到哪一步,出現了什麼問題,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了。可是他對父兄的性格還是比較瞭解的,他們今天的反常態度,一定不是單純出自內疚,而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隨後也出了房門,徑直走到前院兒的侍從室,找到威爾。他自己不能親自去問布果,那樣兄長馬上就會知道。他只能吩咐威爾,儘量在短時間內,儘可能不留痕跡的從布果嘴裡套出自己想知道的。
卡扎因回到房子裡,林可歡正趴在床上,微揚脖子和阿曼達進行簡單的對話。不知道她又說錯了什麼,惹的阿曼達笑的臉上的皺紋多出了一倍。
看到卡扎因,林可歡眼睛一亮,然後就疑惑著死盯著他,卡扎因頓時覺得有點口乾舌燥,笨小貓,幹嗎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可是阿曼達也發出了一聲極輕的驚呼,隨手拿過藥罐就走到了卡扎因的跟前。
卡扎因幡然醒悟,自己臉上有傷。可是剛才威爾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是了,他是給自己留面子,故意裝沒看到的。
卡扎因擺擺手,示意阿曼達不需要。然後走到床邊,輕撫小貓的頭,黑亮的長髮也是滑滑的,手感很好。
林可歡眨眨眼睛,開口問道:“是不是因為我,你才……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摘掉頭巾和麵紗了。”
卡扎因沒想到她會扯到那上面去,忍不住笑了。林可歡又想了想說:“我們離開這裡的話,我就不用穿戴那些了吧?”卡扎因表情一滯,然後才點點頭。小貓笑了,安心的把腦袋貼上枕頭,眼睛仍然看著卡扎因。卡扎因卻升起了不祥的預感,也許,他不能很快的帶小貓離開了。
吃過晚飯,卡扎因又教林可歡學了會兒阿拉伯語,原本是希望小貓用會兒腦子就會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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