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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了!
周洲快步穿過人群,走進地下出站口。如果火車不晚點的話,再有幾分鐘就能見到玲玲媽了。他必須提前下去,在那裡先稍稍放鬆一下,以便沉著應戰。但願玲玲媽不至於太生氣。最好能像一個推銷員一樣把握著說話的技巧,讓自己放輕鬆,毫不緊張的跟她說話。但那是不可能的!基本上每次她都會像兇狠的鬥士一樣先把自己的氣勢壓下去,然後居高臨下的對自己隨意呵斥!
廣播裡終於播出了玲玲媽坐的那列火車到站的訊息,周洲立刻感覺到一股電流從腳跟升上大腦,渾身麻痺,忍不住都要上廁所。他極力掩飾住這種緊張,暗自攥攥拳頭,吐口氣,踮著腳尖隔著玻璃向出站的人流中搜尋去,半天,終於在簇擁的行李包和人群中看到了玲玲媽媽。
這個東北婦女穿了一件棗紅色的皮大衣,毛茸茸的領子像是在上面趴著一隻經過梳洗的狐狸。皮衣沒係扣子,裡面現著黑色的毛衣,裹住了她豐滿的身材。下身是緊身的黑色褲子,展展的貼在結實的大腿四周。再往下看,褲腿伸進了擦的鋥亮的長長的棕紅色皮靴裡面。皮靴噠噠噠的往前走著。她年輕時一定是個長相不錯的女人,這一點從玲玲的一些照片裡能看出來。現在雖然有了滄桑的印記,但保持得很好的身材依然是她驕傲的資本,尤其在這種小個子南方人居多的車站裡,她更是驕傲的昂頭挺胸,步履豪邁。
看到她,周洲剛積攢的勇氣又被打消掉了一些。玲玲媽剪完票出來,四處張望著尋找,就在想掏手機呼叫的時候,周洲迎了過去,擠出一臉的花朵,那樣子像是見到多年的債主,說道:“阿姨,您終於來了!冷不冷?吃飯沒有?”說著話,伸手去接她手裡的包。
玲玲媽扭頭看到他,眼睛裡本能的就冒出一股火苗,就好像眼前這個男孩搶走了她的祖傳寶貝一樣——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所以跟他是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但多少顧及一點徐曉玲的面子,火苗稍稍小了點,只是“嗯哪!還行!不算冷”回了一句,又本能的問了句:“玲玲她咋沒來呢?”
周洲支支吾吾:“這個,這個…。。”
玲玲媽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說完這話,看著周洲,眼睛裡的火苗又撲騰一下燃燒起來,接著又慢慢滅了下去,把包往周洲手裡一放:“那先走唄!”說著話,便向車站外走去,周洲把包一拎,邁著小碎步急急的貼了上去指指點點的做嚮導!兩人一起外外面走。
周洲並不善於說些奉承的話,就連讓人感覺很溫暖的話都不太會說。很多人都說他不懂事。也正因為這樣,他失去了不少的工作和機會,這也是他一貧如洗的最重要原因。但他自己卻認為這是骨氣。
但現在他確實是在拍馬屁,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也相信拍馬屁的效果很多時候確實比硬骨頭強一些。今天就更好的證明了這一點。他能明顯感覺到玲玲媽的火苗在他虔誠的態度面前已經不再那麼炙熱了,甚至有些接近溫暖的意思,在拐彎的時候甚至還說了句“小心那車子!”周洲心裡一陣舒坦,隨即就有想張口喊媽的衝動感!想想現在這副軟骨頭,周洲不禁為自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因為是始發站,車上的座位很容易得到,周洲搶了兩個挨著的座位,先請玲玲媽坐裡面靠著窗戶,自己坐在外面挨著過道。自己雖然喜歡靠窗,但現在也要坐在外面充當一下保護女人的紳士了。開始時把一條腿伸到過道里,但隨著車裡人越來越多,便把腿收了進去,很紳士的正坐,儘量避免碰到玲玲媽的腿。
斜眼看看玲玲媽,只見她望著窗外,並沒有要跟自己嘮嗑的意思,便不再主動說話招惹她。事實上,車廂裡也確實不太適合談話,尤其他這種說話聲音不大的人。
車子開動了,隨著火車站漸漸的消失在後面,車廂裡稍安靜了些,玲玲媽問道:“現在你們那屋裡有暖氣沒?”
“有了”!周洲馬上回答。“還挺暖和的,有時候能達到20度。”
“玲玲最近吃飯咋樣?還上班沒?”
周洲道:“吃飯還可以吧!不挑食。因為現在還不明顯,就還在上著班。”
“你說你吧,咋不早點說給我知道呢?非得拖到現在這個時候!啥目的呀?”玲玲媽有些怨氣。
周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低下了頭。玲玲媽看到周洲這個表情,輕蔑的轉回了頭。
徐曉玲懷孕這件事,周洲本來是想早點告訴她的,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拖到現在。周洲跟最好的朋友說這件事的時候,總會用上“種種原因”這四個字,朋友也一般都會很理解似的點點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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