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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衡被她這個問題嗆得差點換不過氣來。
他順口氣,搖頭道:“你當我是什麼?謀殺親夫也不用這樣!”
藍芷頤聽他這麼說,立刻換回冰封的一張臉。
杜君衡話一出口就後悔,都怪天氣太冷,凍壞腦子了,“抱歉!失言了。”
她也很快控制心裡的不高興,府裡的人都說他本就幽默風趣。
“下次別再犯。”藍芷頤有度量地說。“丫鬟們都說你傷悼元配,才一心想出家。”她說出了問話的原因。
“那是藉口,只是想讓姑娘死心,以前府裡有很多熱心的朝中大臣送進來的姑娘。”感慨自己的修行生活向來多苦多難,在他血氣方剛的那些年,府裡各院充滿了各方佳麗。
很難想像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可以全身而退。她問:“真的沒有動心過?”
理所當然地點頭,他可是對自己定力非常有信心的,“我是天生適合過修行生活的。”
“所以你不介意朝夕和我共處一室,對別人也是這樣,又把她們嫁出去,雖然你們是清白的,還是不對的。”對這一點她很不以為然。
“你例外。我雖心在方外,卻也知世情的,我並不是遊戲人間。”他非常不想被她誤解。
“你認為我不需要清白?”聽到這些話,藍芷頤的臉色很難看。
杜君衡心中暗自叫苦,她又來了,她為什麼對這種事如此不可理喻?
他急忙說:“先別亂想!你的情況特殊,我知道你至今仍是……”
他實在講不下去,為什麼他這清心寡慾的道士要解釋這個尷尬的問題?
“抱歉!這是我的問題,就當我沒問。”她深吸口氣,自行躲到床上。
一方面因為她冷,一方面是她難過,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尊重別人,卻不尊重她,她哪裡錯了,怎麼所有人都認為她可以輕薄呢?
杜君衡知道不能讓她就這麼受傷地躲在角落,可是他實在應付不來,萬一又說錯話了,豈不傷她更重?
“我不是不尊重你而是不放心,別人不像你,不珍惜自己且隨時有生命危險,我只得時時看著你。不要拿自己和別人比,不要想不開。”他還是試著勸她。
她念頭轉開後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他的確是為了她的病才夜夜守在床邊的,而他也的確尊重她,不然也不會為了她一句話在廊外守了二十來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為什麼她對這種事總是失控,就因為她從小被人口口聲聲地罵作賤女人的野種?
“知道了,是我發神經,別介意。”藍芷頤把被子矇住頭,縮在棉被裡。
漸漸地感到炕上傳來的溫熱,這時才知道一個普通人冬天為何得睡在炕上。
“你冷吧?上來,你的元氣已經抵不住冷了。”許久她掀開被子,好意地說。
杜君衡才不想,寧願冷死,也不要哪天她又指控他不顧她的清譽。她以為只有她才會清白受損似地,他可是要出家的,如果有什麼差錯,就什麼也別談了。
“是我的主意,就不會賴在你頭上的。”看他那委屈的神情,她居然也猜出他想的是什麼。
藍芷頤懷疑他真的大她七歲?那孩子氣就和她的寶貝弟弟沒兩樣。七歲?突然明白他會把她當作芷兒的化身的原因,她的名字有芷字,也正巧和他差七歲。
“不必了,我還挺得住。”杜君衡決定不受動搖。
“對自己沒信心?”她倒想試試他的定力,是否真如他認為的那麼好。
他果然不為所動,用激是沒用,當然更不可能被誘惑了,談條件他也是高手,就只剩一個動之以情,但犧牲太大,要她示弱她辦不到,她不是願意裝軟弱的人。
只是藍芷頤不知道自己不必假裝就很軟弱,還在復原的身子,禁不起幾個時辰在寒風中看診,不住地打起寒顫。
杜君衡一看不對勁,立刻前去看她的情況,果然是受了風寒,他拿出懷中的玄石放在她手中。這玄石只要接觸人體就會產生熱能,可去除一切風寒,這些天如果不是有這塊玄石,他只怕早成冰棒了。
“你不上來,這東西我不要。”談判才符合她藍芷頤的行事風格。
他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和一個不要命的人較量,實在不該奢望會贏,只能以退為進,保住了她的命,他就算得到最後的勝利。
“這樣的天適合秉燭夜談。”杜君衡坐在炕上,邊說邊拿另一條棉被包裹自己。
藍芷頤也同意,可是他們都高估了彼此的體力,一個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