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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君衡的呼喊聲中,她用匕首在手腕上截然一劃,鮮紅的血柱立刻噴出。
他非常後悔教她以針點穴的秘訣,那本來是讓失去武功的她防身用的,不料卻讓她此時能制住他,他一時無法逼出她插在他命門上的針,完全地動彈不得。
鞏香進門一見眼前景象,立刻上前搶下藍芷頤手中的匕首,封住她的傷口。
“少夫人!可千萬別想不開呀!”拚死也不讓藍芷頤掙開。
杜君衡很快地將針逼出,上前替藍芷頤止血療傷。
“收回你剛才的話。”她完全不在乎自己,只冷冷地命令道。
杜君衡只顧著止住她的血,封住了她身上許多穴道,替她上了止血膏,將傷口包好,把她抱到床上,讓她躺下。
“翠香!先在外面候著。”他讓翠香先出去。
雖然後悔,可是知道現在走回頭路於事無補,這次不解決,下次他不一定有機會及時救得了。
“藍老王爺認定你是藍家的人,你就是藍家的人,誰都不能改變,這是事實。同樣地,在血緣上有骨肉之親,也不是否認就不存在的,這是現實。”
對他的分析藍芷頤無動於衷。
“如果你能正視現實,就會發現藍老王爺對你的愛,多麼深、多麼真切,那份無私的愛多麼可貴,不要讓你自己的小心眼抹煞掉他超卓的愛。”
不知道她是否聽得進去,他遂集中所有的念力,祈請諸天神祇佑助她聽進去,一心為她祈請的神情顯得莊嚴祥和。
“你的心好狠!”藍芷頤感受到他的安寧心念,平息了戾氣,忍著淚嗔怨道。
“對不起!”杜君衡也怪自己,應該可以用更和緩的方式處理的。
“我討厭你!不要見到你!”她任性而刁難地說。
杜君衡理解地點頭,“好!我會在外面。”他推門出去。
他走後,藍芷頤蒙著頭躲在被子裡不斷地流淚,他好殘忍,連讓她躲在黑暗的角落都不肯,既不讓她死也不讓她恨。
可是他的話打動了她的心,她自小就記憶過人,記得和爹相處的一些情景,她突然感受到她爹對她的愛,真的無私。
以往她只一相情願地認定自己是爹的親生女兒,而沒能體會他認定她是藍家人的那份心。那份愛必須跨越人性的自私與狹隘的天性,承受了他的愛也就承襲了他的血了。他一定是這樣認為的,而她從來就沒能領悟到他這份愛。
怕藍芷頤想不開,杜君衡不讓她一個人獨處,不論做什麼事都拖著她一起做,不然就叫翠香寸步不離地跟著她。與其成天被盯著只能躺在床上養傷,她寧可跟他去藥房看診,或是上太醫局辦事。
這天因為皇太子染疾,杜君衡被召進宮,藍芷頤也接到太后的召見,就同他一起進宮,杜君衡替皇太子看好病後,再陪藍芷頤見太后。
太后慈祥而關心地問:“芷頤,你的手怎麼了?聽說前些日子你們閨房勃蹊,可有這回事?”
藍芷頤不作回答,心裡可不舒服,果然連她嫁出門了仍派人監視。
“衡兒,芷頤是倔強了些,你要多擔待!哀家早年不察,讓這孩子受了不少苦,才讓她有這壞脾氣,你要多包涵。”太后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卻也不敢說她什麼,萬一這烈性的孩子又使性子,自己也收拾不了。
“請太后寬心,芷兒並非經常想不開。”杜君衡明白太后關心的是藍芷頤的心結。
由太后的寢宮走出來後,藍芷頤始終不作聲。
當年太后知道實情後,一直是護著弟弟的,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所以預設了這慈愛的祖母,讓老人家如此擔心,她不忍,但要明著認下祖母,她做不到。
他們走到中宮,皇上的隨身總管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皇上有請兩位王爺!”
藍芷頤轉身想走。
杜君衡拉住她勸道:“他稱你是昭陽王,你就以昭陽王的身分去,難道連君臣之儀都不能做到?”
“多事!”雖是一臉不悅地說,可她卻也跟著總管走了。
來到皇上的御書房中,皇上摒退所有人,只留下他們兩人。
“你娘進宮時才十三歲,卻有著過人的才情與機巧,很懂得討人歡心。她的美貌、多情的確讓許多人著迷,當然她也目高於頂,只等著正式編入後宮妃嬪之列。”皇上回憶道。
藍芷頤根本拒絕聽這些事,木然地坐在座上,低頭斂眉,杜君衡只從旁邊,看她雕塑完美的側臉全無表情。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