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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體驗極為特殊，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但平常每次練功之後，都是耳聰目明，頭腦清爽得很，而這次卻是頭腦發暈，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在哪裡出現了問題。

好在僅僅是片刻之後，頭腦便恢復成了冷靜的狀態。方天盤坐在床上不動，開口這：“是張兄嗎？請進來吧？”

張清風正要舉手敲門，聽到方天在屋內說話，吃了一驚，推門而入，道：“方兄，你真令我吃驚，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

其實這時的方天也正在吃驚之中，剛才在練功之時，那絲神識外逸，朦朧之中似乎就是張清風的樣子，隨口道出，那知進來的竟然真的就是張清風。

方天心中雖然吃驚，表面上卻並不顯露，只是淡淡地道：“張兄說笑了，其實每一個人的腳步聲都是不同的，由於人的習慣不同，走路的輕重、姿勢、步長、步頻、腳掌的落腳點都是不同的。只要留心，分辨出一個人來，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這原本是方天隨口說來敷衍張清風的，但話說了出來，連他自己都感覺相當有道理，也許真的可以憑藉這些來分辨一個人吧？這倒真的值得研究一下。

張清風卻是聽得愣住了，苦笑道：“還是方兄高明，如能做到方兄所說，絕非一日之功。清風佩服不已。”

方天道：“哪裡，其實我也只是略知皮毛，剛才也是隨口瞎猜的，恰巧猜對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的。哦，對了，不知張兄此來，有什麼吩咐？”

兩人都在桌旁坐了下來，張清風一笑道：“此次你我能夠相逢，也是有緣，而且此次行動多虧了有方兄參與，不然我們可就慘了。”

方天一皺眉頭，張清風已經看到，便道：“好，大恩不言謝，而且我們總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自從婁山一別，我就非常想念方兄，沒想到天從人願，這麼快便能夠再次見識到方兄的風采，實在幸甚。”

方天哈哈一笑，乎：“你這個人，還說是朋友，有朋友像你這樣說話的嗎？”

張清風也是一笑，伸出手來，方天也伸出手去，兩人緊緊地握在一起。

兩人相信一笑，從此正式訂交，成為了終生不渝的至交好友。

張清風道：“方兄，明日我們就要分別了，不知你有什麼打算，要到哪裡去？”

方天道：“我打算到揚州去，如果不是碰上了這檔子事，恐怕我早已經走了一半路了。”

張清風道：“你可是要參加公孫燕的婚禮？”

“是的，張兄對這場婚禮怎麼看？”

張清風站了起來，踱了幾步，緩緩道：“不瞞方兄，我們張氏世家決定要盡一切力量破壞這場婚禮。”

方天默默點頭，張清風有這個想法是極合情理的，畢竟張氏世家不會希望看到一個強大的聯盟出現在旁邊。張清風如此直言不諱，看來是真的將自己當兄弟看待了。

張清風又道：“方兄不是也想破壞這場婚禮嗎？”

方天詫異地抬頭，道：“什麼……”

張清風哈哈一笑，道：“你我兄弟，就不要瞞我了，我聽惜雪說，那個公孫燕不是你的紅顏知己嗎？你不會希望她嫁給別人吧？”

方天心神一震，公孫燕的影子襲上心頭，心中不住地問自己，真的希望她嫁給那個齊傲雲嗎？

方天心中雖然掀起了狂風巨浪，表面上卻嚴肅下來，道：“張兄說笑了，我是絕對支援公孫燕的選擇的，所以我此次前去，不是要破壞這場婚禮，而是極力要保護它。我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到公孫燕的，不管是誰，我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到她！”

嘴上雖然如此說，但心中卻是狐疑陣陣，嫁給齊傲雲，真的是公孫燕的真心選擇嗎？這裡會不會夾雜了犧牲個人感情來保護家族的因素呢？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方天立刻就強壓了下去，如今的情勢實在不適合冒出這個想法……

我真的瞭解公孫燕嗎？真的瞭解她的感情嗎？憑什麼說她是犧牲個人的感情呢？真是荒唐得很……

張清風看到方天神思不屬，暗中嘆了一口氣，心中卻為自己的妹妹擔憂不已。作為哥哥，他當然瞭解妹妹的想法了，而且在長安的那一場盛宴，使得無數人都把方天當成了張家的乘龍快婿了。而看方天的樣子，自己的妹妹很有些苦頭要吃了。唉！該如何解決這件事呢？他也在那裡苦惱起來。

一陣敲門聲適時響起，打斷了兩人的沉思。

“又有誰來了呢？”方天心中暗想。

第七十四章　暗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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