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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的牡丹似乎經歷了一夜風雨,褪去了豔麗照人的容光,蒼白如一抹幽靈,“皇后,你這是怎麼啦?”
“臣妾昨夜做了一場夢……”語聲縹緲,她恍恍惚惚地笑,那一抹蒼白無力的笑,觀者心驚,笑者,黯然魂銷,“臣妾在夢中夢見……皇上!”痴夢三載,終是虛幻無憑,痴得可笑、可笑!“夢裡,惡狼入室,皇上被狼群圍困,萬分危急!皇上大喊‘天寶’……”夢裡喊過這個人千千遍,喊一次,痛一次!日復一日的相思,只換來一身傷淚,何苦、何苦!
她笑,自嘲地笑,渙散失彩的目光一點點凝聚,聚成針芒!“皇上喚不來天寶,惡狼已張開獠牙,這個時候,臣妾的父親揮劍而來,浴血奮戰群狼,拼死護駕!”昨夜,他來了,卻是為了另一個女子!她傻傻地塞給他一枚通行令,卻只是為他人做了嫁衣!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如意蒼白的臉上暈開一片奇異的紅潮,失了情感的寄託,無望的感覺如墜入冰窟般冰冷刺骨!冷到極點,骨子裡卻猛然躥出毒烈的火焰,燒紅了雙頰。物極必反呵,愛到無望,恨已沸騰!她緩緩抬頭,目中迸現一片烈烈燃燒的毒焰,微顫的唇中吐出無比清晰的語聲:“最終救了皇上的,是臣妾之父!為了祖宗基業、千秋社稷,為了皇上的安危,臣妾懇請皇上下旨,封如宰相為欽差大臣,全權負責此次吾朝與六國競技事宜!”
殿內頃刻無聲,在太后和皇上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視下,如意唇邊的笑稍稍扭曲,攏在長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猩紅的液體滴落,血腥盈袖,觸目驚心!
第三章 君命難違(1)
日出東方,雲蒸霞蔚。
清風徐來,簷下一串風鈴迎風而動,丁冬微響。
自一夜荒誕的夢境中悠悠轉醒,念奴嬌茫然睜眼望著床前一簾青紗。
晨風入室,紗帳翩然而動,微開一道縫隙,放眼張望出去,才知自己正置身於一間斗室。小小的空間,陳設簡潔,窗明几淨。
床前一張書案,案上攤開了一卷書籍,一個素衣人兒坐於書案旁,懶懶散散地支手撐著下巴頦兒,微眯雙眸望著躺在床上的她。
素衣人兒背對著一扇小窗,窗外一片桃樹林,桃花盛開,豔色灼灼。三兩片花瓣被風輕輕託著飄入窗內,悠然旋落在書案上一盞清澈碧綠的茶湯中。一縷茶香嫋嫋升騰,淳澈淡雅,安人心神。
畫一般的美景,畫一般的寧靜,還有那畫中的人兒!她看得幾乎痴了。
從未見過這等眉目如畫的絕色人兒,那一雙隱去光華的眸子,瀰漫著淡淡的霧,朦朧的霧色如窗外一片桃花迷障,不由讓人深深陷了進去。如此醉人的眸子裡卻映不出她的影子,他似乎在望著她,又似乎將目光透過她落在虛無縹緲之處。面對著床上一個活色生香的尤物,這個男人居然在發呆!
念奴嬌瞪了他半晌,只覺他那雙眼睛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你是什麼人?”她問,他不語,“這是什麼地方?”她又問,他仍不語,“為何將我擄到此處?”她問了三句,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她這輩子從未見過這麼呆的男人,簡直像個傻子!
莫名其妙地被人從宮城禁苑佈置一新的洞房裡強搶出來,擄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擱在一張床上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子盯著發呆,此時此刻,念奴嬌非但沒有一絲困窘、惶惶之態,反而面色如常,平靜甚至是冷漠地回視對方,脫口的語聲冷冷脆脆,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出去!本公主不需要一塊木頭來伺候,去找個能開得了口的人來!”
“木頭?”弧線完美的唇瓣微動,發呆的人兒眨了眨眼,惑然四顧,似乎在找她言中所指的那根木頭。房間就那麼丁點大,他找了找,目光最終又落到她身上。此刻,她是筆直地仰躺在床上,渾身動彈不得,確實像一根木頭。
念奴嬌不是不能動,而是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動。她僵著身子,玉容漸漸凝了霜,“你們中原人嘴邊不是總掛著孔孟之道嗎?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中土的民俗風情、包括中土語言,她學得精,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素衣人兒點個頭,當真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果然是個呆子!
她放鬆警惕,躺在床上微微動了一下,雙手在棉被裡頭一陣摸索,摸不到半片遮體的衣物,她不禁變了顏色,兩彎細眉一挑,目蘊殺機!
嘶啦——
裂帛之聲倏起,垂在床前的一簾青紗被撕扯下來,紗帳翻動,人影一旋,青紗飛快地纏繞在胸部,又疊了幾層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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