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本是我,但,眼下公公已幫我揹著淑妃娘娘走了這一遭,‘共犯’的頭銜是賴不掉了,一旦被官兵捉了去,公公頸項上吃飯那傢伙可就難保了。”
搶了皇帝的女人?!這還了得!倒黴受了牽連的太監嚇破了苦膽,王八似的趴在地上渾身上下抖個不停。眼瞅著後面的官兵步步逼近,危機迫在眉睫,東方天寶偏就衝著地上那一隻來了這麼一句諢話,“公公趴在此處是等人來捉您下鍋煮了吃?唉,本官就不陪您一道下鍋了,先走一步!”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他往腳底一抹油,爽快地甩下“共犯”奔出一段路,忽聽身後“哇呀呀”一通慘烈悲嚎,回頭一看,喝!那位膽小怕死的公公是使了飛毛腿,一路狂飆著眼淚,擺出一副逼上梁山的架勢,掙了命似的奔上來,與他狼狽為奸,一道兒開溜!
奔出夾城複道,七拐八繞,東方天寶找到三年前就默記於心的慶陽宮內一處暗道,甩開咬在身後的一批禁衛兵,領著太監穿入暗道,直達宮城外圍的一片空曠校場。場地北面有一處高粱地,眼瞅著宮城東門——蒼龍門那邊又追出一批禁衛兵,奔逃中的二人匆忙躲入高粱地。
奔行一段路,太監已累得直喘粗氣,偏偏身上那幾根粗繩將淑妃娘娘與他綁成了一根繩上的兩隻蚱蜢,眼下也沒那閒工夫去解開打了死結的繩子,無奈馱著個人在高粱稈子裡摸黑穿梭,好歹摸到了高粱地邊沿。東方天寶輕輕鬆鬆地翻出高粱地,站到了高高隆起的一塊田埂上。這個倒了黴的太監卻被一叢高粱稈子死死卡住了身子,急得他冒了一腦門的汗珠子,實在沒法子了,就眼巴巴地瞅著田埂上的人兒,央求:“大、大、大……俠!快、快拉咱家一把!”
東方天寶坐到田埂上,單手支著下巴,瞅了瞅困在高粱地裡的人,不痛不癢地問:“你自個兒上不來嗎?”
“咱家實、實、實在沒力氣了。”他憋紅了臉也擠不出這叢高粱稈,把身子半掛在上面,他吐著舌頭直喘氣,累得夠嗆。
東方天寶站了起來,拍拍袍子上的塵土,鬆鬆筋骨,拉伸一下雙臂,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後……把手一揮,他居然衝校場那邊圍搜過來的禁衛兵喊出一嗓子:“喂——搶人的強盜在高粱地裡,差爺們快來捉他喲!”
香蕉個扒拉!這酒瘋子是真個發了癲?今兒晚上非要把人折騰個半死才算玩過癮?
喊聲剛落,只見高粱稈子“嘩啦啦”一陣劇烈抖動,長了耗子膽的太監受了驚,猴也似的往前一躥,居然掙出了高粱地,背上馱著個人一通狂奔,屁股後頭揚起一溜沙塵,“嗖”一下逃得沒了影。
求生的本能所激發的奔跑速度何等驚人!東方天寶瞠乎其後,見識了一回旋風腿的威力,反倒使他對這隻耗子刮目相看!
前方已有狼女的接應,這個太監與淑妃娘娘定能到達安全所在,他便不急著去追,反而在田埂上坐了下來,遙望宮城裡頭,此刻已是沸反盈天!他笑得好不愜意,取出袖兜內一隻酒葫蘆,小酌幾口,直至聽到高粱地裡也傳來了嘈雜聲浪,他便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紙書信,用石頭壓在田埂上,仰頭痛快地飲下一大口“燒刀子”,大笑一聲,揚長而去。
夜裡遭人壞了洞房裡頭那檔子事,是個男人就得來氣!
今兒晚上,天香殿內氣氛凝重,宮娥、太監跪了一地,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人人自危。
神龍天子坐在殿上,面色陰鬱,胸口正憋著一股子窩囊氣:想他堂堂一位神龍皇朝的皇帝,居然被人在自家“後院”裡搶了娘子,這這……這叫什麼事兒?!扣人綠帽子的事落在哪個男人頭上不覺窩囊?雖說那新娘是他納的第三千零一房小妾,好歹那也是皇帝的女人!哪怕在今夜捱了一記悶棍,天子也不願把這樁有失皇家顏面的事給張揚出去,只派出禁衛隊在宮城裡裡外外嚴密搜尋。
破曉時分,那些個號稱皇家精英守備的禁衛兵是統統兩手空空地回來了,如同一批哭喪的烏鴉黑壓壓一大片地跪在他面前,天子牙根那個癢呀,恨不得砍幾顆飯桶腦袋來咬上幾口。
眼瞅著主子已怒髮衝冠,禁衛隊一位統領忙把高粱地邊兒上撿來的一紙書信抖呀抖地呈了上去。
神龍天子展開書信瞅到紙上的字型,兩眼就充血!
毫無疑問,紙上的字是好字,用筆豐腴跌宕,遠遠望去,有橫看成嶺側成峰的氣勢,但若貼近些細看,那扁扁的字兒跟壓在石頭底下的螃蟹沒啥區別,一隻接一隻地從天子眼前橫著爬過去,那叫一個“趣”!
費了些眼力把這一溜兒未去殼的毛螃蟹硬生生給吞嘍,天子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