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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謝謝你的寬宏大量。”她斂眉,笑中有點冷意的說。
“不客氣。”他把她納入懷中。“現在我想要重新倒帶一下,剛才被你一打,我的興致都嚇跑了二分之一,我需要一點點小樣品溫暖我的熱情。”他緩緩的接近她,這次沒理由再讓她打退堂鼓了吧?
當他的唇再次覆上她時,飢渴的慾望再次捲土重來,並且加倍洶湧一發不可收拾,他立刻忘卻了所有的不快,迅速的以舌尖挑開她的唇齒間,闖入神秘甜美的樂土中,溫潤溼熱的她以絲絨般的滑順包圍住他。
本來這是說服與誘惑的一吻,現在早已經超乎所有想象中的可能結果,洛夫決定他等不了那麼久,何不直接讓他們跳過誘惑的階段,他要她,立刻。他想要狂野的親吻她,佔有她的每一寸。
一下子他沉浸在親吻的炙人感受中,所以當她堅定的推開他,結束由他開始的這一吻,淡淡地對他微微笑時,洛夫還想把她拉回懷中──
柏德嵐一手放在他胸前,搖著頭看著他,像是要訓斥壞孩子的老師,“不要動,我或許會再給你一巴掌。”
“你在說什麼?”洛夫右手馬上直覺的蓋住他臉頰,現在仍微微作痛著。
她仔細並緩慢的說:“你該死的沒說錯,我的確是箇中老手了。在舞臺上我看夠了你們這種自以為有權利把女人當花瓶財產和床上的玩物,自私自利又不體貼的男人。見鬼的你還敢認定我是那種女人,”她舉起小拳頭在他鼻尖下揮舞著,“現在我明瞭乾脆的告訴你──不,不,不。”她對著他耳朵吼叫,“我不會和你上床,我不會和你發生任何關係,我不要再看見你。夠清楚了嗎?”
洛夫的耳朵開始抗議的嗡嗡作響。“你不想要?”
“沒錯。”她大力的推了他胸膛一下,“你以為你是什麼?魅力無法擋的俊男,每個女人見到你都理所當然的該倒貼?一看見你勾勾小指頭就該跳上你的床?還要感謝天主的恩賜。抱歉了,柴大導演柴洛夫柴先生,這兒不是你能玩樂的地方,請你去別的地方找樂。”
洛夫瞪著她認真冒火的小臉蛋,沒有半絲玩笑的神情。她真的不要?“你該不是從來都沒有男人──到現在還是處女吧?”
柏德嵐以吐血的狂怒回看他,“這世界上對你來說就只有兩種女人嗎?凡是不想和你上床的,難道都是沒人要的庫存貨?提醒你,柴洛夫,你還沒有那麼行,能讓所有的女人被你迷得暈頭轉向,至於我是不是處女──那永遠都不關你的事,現在不,以後不,就算到下輩子也不關你任何屁事。”
“我想我有個概念了。”洛夫安靜的說。
“很好。”她雙手叉腰一臉滿意的點頭,“現在你可以滾蛋了。”
洛夫承認自己的確犯了個錯誤,他該曉得柏德嵐和他以往風花雪月一夜風流的女人完全不同。她根本不是那一型別的。光瞧她對於整個舞臺那麼霸道高壓的控制力,一絲不苟要求自己與演員們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完全對舞臺付出。她深信的道理是一分付出一分收穫──那麼她對男女關係──自然也不例外,她不會喜歡這種快速經濟的快餐男女愛情,一拍即合或一拍兩分手。
成為她的男人,會獲得一位忠實熱情全心全意的伴侶,因為她同樣的會要求他如是回報。
像柏德嵐這類的女人向來是洛夫認識不多、所知不深的那一種。並不是他曾怎麼精挑細選過物件,而是多半環繞他周遭受到他吸引誘惑而來的女性,都不會帶著太多要求,她們向洛夫索求的不過是肉體關係上最墮落愉悅的雲雨享樂,沒有束縛也沒有承諾,偶爾會要求一兩個劇中的角色。而他向來對每位一夜情人都很大方,如果照她們常常嘆息讚賞的角度來看──他還是個難得的調情聖手,他清楚女人的需要,也喜歡在他──獲得曝發滿足的瞬間,讓對方也同樣沉浸其中。
這樣的一個他,可有能力成為柏德嵐所要求的伴侶?
洛夫真的半點主意也沒有。相反地照她說的,洛夫相信柏德嵐完全有主意,自有她的主張,主張也非常簡單明瞭,她想也不想的就把他踢入“不可能”──忠實熱情、接受一對一的關係──名單當中,柏德嵐將會盡所有努力把他排擠出她的生活之外。
如果說那夜的小對談在洛夫的生命中是個意外的驚喜,對柏德嵐來說可能就是她生命中意外的一點小汙泥。
發現自己成為她心中的汙泥,對於洛夫是個不小的打擊。他非常非常不高興的注意到這一點。“事實上,我反而不該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