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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不是柴洛夫。”德嵐挑了挑眉,“那好,真的很好。”
“怎麼,你是他的片迷嗎?喜歡柴洛夫拍的戲。”他輕鬆的帶起話題,不經意的問。
真是個自大鬼。德嵐決定以眼還眼,“不,他是個混球。”
“一、個、混、球?”聽起來柴洛夫像是噎住了。
德嵐認真的點個頭,“沒猜,徹頭徹尾,沒有道德兼下流卑鄙沒有品味又噁心的混球。他拍的片子根本讓人看不懂,完全沒有意義,只是一堆黑暗血腥無比的鏡頭堆積在他自以為高明的諷刺中。你懂我在說什麼吧?他是那種自恃能揭穿這個醜陋世界假像,其實挖出一堆狗屎屁的人,玩弄攝影技巧像個三歲大的小孩玩弄字彙一樣單調而重複。還有,更別提他老是樂此不疲的把悲觀的概念強迫式的套入整個世界中,那是我最討厭的地方。”
難得興起的德嵐一口氣罵他個鮮血淋漓,才驚覺到對方已經一字不發的瞪著她很久了,她是不是說得有點超越了界限,到這時候德嵐的良心才稍有不安。畢竟柴洛夫並沒有招惹到她什麼?就算他開了個玩笑謊他不是柴大導演,就算他在舞池當中的表演相當放浪形駭,那並沒賦與德嵐太大的權利對他任意鞭撻或是宰割。每一個藝術創作者對自己的作品都視之為生命,她這樣踐踏他的電影作品,是不是太過分了?
“說的好。”突然他又開口。
德嵐心臟差點沒跳到胸口。
“你應該寫下來,投到各大報的娛樂版去,說不定會一舉成名天下知。考慮一下吧!”
他沒生氣嗎?超人。德嵐乾笑一聲,“謝了,我文筆不行。”
“是嗎?看起來不像,我從沒這麼感謝過我不是你嘴巴中講的那個人──因為他顯然會死在你那一口鋒利無比的尖牙底下。”他還能笑著銳。
她的牙尖?德嵐玻�鷓劾矗�拔也還�撬黨鑫業目捶ǎ��姨自詒ㄕ略又舊系目捶ǎ��餿瞬還饈橋南分檔門�潰��繳�鉅彩敲依沒嗦遙�桓讎�嘶還�桓觶�曜嫉睦仙�搶喜恍蓿�氨滄影順墒侵晃���蚊揮腥搜�突畈幌氯ィ�獗滄癰氖撐�耍�惶烀揮芯突畈幌氯ァ!�
“你是道德委員會派來這間夜總會做臥底的嗎?”這一回,柴洛夫的笑意更不掩藏了,“老天,我希望你可不要是來傳教或是傳道的,在這間夜總會我想你是找不到半個門徒的。”
德嵐也不幹示弱,“我或許有我的道德標準,不過總比像柴洛夫那種人連『標準』都沒有要好得多了。”
“嘿嘿,不要對著我吼──天知道我不是『他』。”
他要不是她就見鬼了。“對,我不該把氣出在你的頭上,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壞蛋通常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壞蛋,不是嗎?我們每個人都要小心的判斷。”
“我覺得柴洛夫還沒那麼可怕吧,或許他在道德層面上並不高深,但是道德是由什麼人來訂定的呢?他定期贊助戲劇學校,不遺餘力在培養那些未來主人翁。還有,他的片子有專門的影評人著書討論,大家都同意在表面的張力底下,有著更需要了解的內涵,那正是他要表達的。藉著鏡頭把社會的亂象表達出來提醒大家,忠實的記錄出一個觀點。”
“我看他只喜歡耍噱頭罷了。”德嵐忍不住回嘴,卻不再是為了攻擊,她喜歡也想要聽一聽“他”對自己怎麼說。“就像他喜歡鬧花邊一樣。”
“老兄,記者有他們的自由,誰能限定他們要報什麼樣的新聞呢?我認為他是很努力、避免成為焦點人物了。”
“你怎麼會知道?”她狡獪的反問。
“我……我是不知道。我猜的。”他雙手抱胸,“你是什麼職業的,記者?”
遊戲結束了,德嵐輕輕的笑出聲來,因為他口氣中滿滿都是懷疑與不悅,顯然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一個惡作劇的衚衕。
德嵐聳個肩,“我什麼人都不是,只不過是個出來透透氣的人。”
他瞪著她,走近一步,透過月光忽隱忽現,德嵐安全的藏於陰影之內。“告欣我你的名字。”
“陌生人沒有名字。”德嵐迅速的想自他身旁的空隙中穿過,遊戲結束後如果不盡快離去,通常會變得難以收拾。“借過,我想回去找我的朋友了。”
“等一下。”他出手想捉她的肩,德嵐輕巧的閃過──感謝多年戲劇演練下鍛煉出的身手。“你到底是誰?”
站在窗臺口與夜總會的通道之前,德嵐剋制不住的帶著一個微笑轉過身,“很高興和你聊聊,柴浴夫『大導演』。我希望你沒有被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