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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情況很嚴重。
“出什麼事了?”柴洛夫的問句把德嵐整個人打回現實中,並記起他們在哪兒。她一心光曉得為章子憂心,德嵐對章子的家庭問題略微有點耳聞,也不是頭一次到派出所去保釋他。可是,連娟娟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都會說嚴重……事態恐怕並不單純,絕非像前兩次由警方告戒告戒,道個歉就完事。
她得先趕去一趟再說。
“你要到哪裡去?”洛夫再度捉住她的肩,強迫德嵐轉身面對他,“告訴我是什麼問題,你不會無緣無故嚇白了臉。”
“是章子,他出事了。”德嵐扳著他的手,不耐煩的說:“我要去派出所保釋他,快讓開別擋路。”
他放開她的肩改握她的臂說:“那麼我開車帶你過去,告訴我在哪裡。”
德嵐這次沒有抗議,她急切的需要援手,即使那是來自柴洛夫。
路途上已足夠柴洛夫問一打問題,弄清楚章子的家庭問題與糾紛。德嵐以最簡約的句子組合,編組出一個現代版家庭常見悲劇。章子的親生父親早在他襁褓中就與女人私奔到菲律賓去,拋下了章子的母親──而帶著幼子的章母只好再嫁他人。那個人後來成為章子的繼父,他動不動就對這母子倆飽以老拳,當章子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已經學會了抽菸喝酒打架,混在電動玩具店內。
帶著這樣的家庭悲劇,國中時期的章子會因為勒索恐嚇其它同學,而被關進少年感化院內,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在感化院的安排下,他首次接觸“危險思想”劇團的表演,也就在這時他認識了德嵐。
經過一段時日之後,章子出了感化院,主動加入劇團成為一員。現在他一面上國中夜補校,另外還兼了些工作,搬出了他繼父的勢力範圍,脫離了那段陰影的日子。但是每次章子送錢回去給母親,不慎又碰見了繼父酒醉或是拿母親出氣,他那年輕氣盛的脾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上次他才打傷了繼父的下巴,瘀青了好大一塊。
這回呢?當德嵐走進派出所內,立刻就感受到氣氛的不同。章子那惡形惡狀的繼父並沒有在一旁咆哮,說要宰了這兔崽子之類的話。警察先生正神色嚴肅的為章子做筆錄。娟娟一看到德嵐立刻就撲了上前,窩在她懷中哭。
“老師,千萬不要讓他們把章子捉去關。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是不小心的,誰會知道他突然衝上來,還拿著把菜刀──我們都嚇壞了。”
“噓噓,娟娟不要哭了。”德嵐緊張的看了一下洛夫,“你能幫我去問一下情況嗎?我得先讓娟娟鎮靜下來。”
洛夫繃著下巴點頭,他並非不悅,而是發覺他一點也不喜歡看見這些小孩子,為了家庭問題而被迫提早成熟。他向警察們走過去。
德嵐看著他充滿氣勢與權威的與一位警官交談,自己也稍微放下點心──柴洛夫此刻看起來值得信賴,值得依靠。
“好了,娟,把眼淚擦一下。老師會解決問題的,不要擔心。”拍拍娟娟的背,她低沉肯定的說:“一切都不會有問題的。只要你鎮定下來,把事情仔細的再告訴老師一次,這樣我們才能幫助章子,是不是?”
幾分鐘前的嚎啕大哭已轉成間歇的抽泣,噙著眼淚的娟娟抬起那張年僅十三歲卻已經出現早熟憂慮的臉,“老師,他們不會把章子關起來吧?”
“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還在顫抖說不出話的娟娟,擠不出半個字,此時洛夫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個女孩和她說:“警察剛剛告訴我,章子可能涉嫌殺害『狗子』,也就是他的繼父章阿鳴。”
“噢,不。”德嵐捂住口。
“老師,你聽我說,不是那樣的。”娟娟急急的搖著德嵐說:“全都是意外,那是章子才剛到家,看見他繼父正踹他母親的肚子,章子的脾氣你也曉得的,他馬上就撈起一張椅子往繼父的頭上敲下去。”
“結果他死了?”德嵐木然的說。
“不,沒有死只是昏倒了。”娟娟搖頭,“今天章子就是怕他又忍不住和他繼父打起來,所以才找我一塊兒去。他說希望這次能把他媽媽接到他那個小房間去住,勸章媽媽離開那個爛蟲。他真的不是存心要讓這種事發生的──”
“我知道。”德嵐克服了起初幾秒的震撼,“我可以瞭解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繼續說,娟娟。”
“後來……”娟娟想了想才說:“我們把章媽媽──當時章媽媽已經昏過去了──抬到她的房間。章子叫我顧好她,他要去找醫生來。我才剛聽見他到了外面客廳要用電話,就有一聲尖叫嚇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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