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個演員?”
德嵐搖搖頭,“她是有才華有天份,但是不是能成器要全看她自己。我不是為了捉住一顆未來的大明星,所以才緊捉著她不放。我之所以那麼積極的幫助她,是因為要是再不給娟娟一個生活的方向,她就要淹沒在這五光十色的城市大染缸,永遠不曉得為什麼自己會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她太孤單,卻沒有人曉得她正不斷的發出求救的訊號──”
“但是你收到她的求救訊號,並且毫不猶豫的對她伸出了你的手。”他溫柔的補充。
“別把它說得好像很偉大一樣。”德嵐不自在的乾笑一聲,“這個劇團本來就是特別為青少年朋友開放的,我們希望能借著戲劇的力量,在舞臺上發揮出他們的青春活力,而不是埋葬在這個社會黑暗的角落,過著模仿部分成年人的靡爛混亂日子吸毒嗑藥,終日無所事事,或者自以為是獨立其實卻一點真才實料也沒有的生活。他們需要一個地方是能夠擁有成就感與踏實感的地方。戲劇正是需要這樣的因子來催生來推動,未來世界的模樣縮影在每一個像娟娟、章子這樣的孩子身上。我們給他們太多錯誤的娛樂,該是重新思考的時候了。”
“這麼說每個來參加劇團的小孩子都各自有他們的家庭問題與困難羅?”
“幾乎都是。”德嵐承認,“在升學主義與教育系統出問題的狀況下,像章子或娟娟這樣的孩子已經不是特例,你隨便走進一間PUB或是電玩店,都可以看見茫茫然的青少年。我不敢說自己能挽救多少其中的孩子,但起碼這是我能做的。”
“所以這個劇團對你來說非常重要。”他直視前方說。
“它是我的一切。”
“而你不要婚姻、不要情人也不要孩子?”
“我沒有時間想這些事情。”德嵐說:“就算我真的有時間想,對方也必須像我一樣願意容忍我的生命中還有其它事,是比愛情還重要的。”這一方面,德嵐自己想,不也回答了洛夫另一個隱而未宣的問題?
在她的生活中,沒有浪漫與鮮花可以存活的空間。
“我懂了。”他握著方向盤的大手輕鬆的旋個圈,他們轉上另一條路,“當初是什麼原因啟發你有這麼充滿理想的抱負,建立這個劇團?”
德嵐沉默了半晌,“不是我建立這個劇團,起初這個理想是我哥哥德懷的。”
“德懷?就是芬茵的……”
“是的,他是我唯一的哥哥。在小懷懷還只有三個月在媽媽肚子裡時,他就在一件舞臺意外中亡故。”
洛夫沉默了下來。他回想起當初有關柏德嵐的資料中,曾提及一樁意外使她喪失親人,並且就在那次意外之後,她再也沒有重現舞臺。如果要德嵐重拾演員的生涯,毫無疑問地數年前的這樁意外就是癥結所在。
“告訴我,你的哥哥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洛夫篤信論及一個越是敏感的話題,躲躲藏藏只有延長雙方苦痛,不如干乾脆脆挑開了說。
德嵐沒有馬上回答。她變得相當安靜,就連呼吸也是那樣地輕,怕吵醒什麼似的,像是恐懼掀開一扇塵封已久的門發現心痛依然在。
“他是個外向的人嗎?”洛夫決心不讓她退縮回殼內。“或是他很像你?喜歡找人鬥嘴吵架,脾氣辣得像芥末?”
“德懷他是個很溫和的人,他從不大聲說話,在臺上例外。他喜歡和人相處,身邊總是有不少的朋友,大家都喜歡他。因為他總是那麼溫柔的笑著,聽著,瞭解每個人的苦惱。他是個最棒的哥哥,他寵我,讓我沉溺在自己的舞臺中,從不讓我為任何事情煩惱。我從來都不是個好妹妹,我不夠關心他,太把他的存在視做理所當然的。老天爺終於懲罰了我。”德嵐低啞的訴說著,一顆晶瑩的淚珠滑過她的頰。
洛夫把車子停靠在路旁的一盞暈黃路燈下,車子發出輕微的嗄聲,然後緩緩地止住。他原本握著方向盤的大手,繞過德嵐的背,擁住她。“如果你想哭就哭,沒有關係,你不必忍住你的淚水。”
德嵐嚶泣一聲,撲到他的懷中,大聲的哭了出來。“我……我……我好想他,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那麼殘忍!讓小懷懷失去父親,讓芬茵失去了丈夫,讓我失去了最親愛的大哥!為什麼?如果是我就好了,是我就好了!”
狂亂悽楚的哭聲,涕淚橫流的淚人兒,洛夫從沒有這麼心痛的感受,他希望自己能為她一擔挑起所有的傷痛,她是那麼地傷心,哭得肝腸寸斷,而柏德懷卻早巳在五年前過世了。如果五年前的痛楚留到今日還是這麼威力強大,洛夫真恨不得五年前就遇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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