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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她謝謝陸子昂這麼多年的照顧,她確實沒有他用心。可是……這是否意味著陸子昂對斐揚是餘情未了?他能做到如此,也只能說是情深吧。
她的胡思亂想,又充斥著她的全部了。
辛夏暖是以飛快的速度回到家,此時雖已到快下班的時間,但陸子昂中午是不回家的,她便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翻起有些黴味的日記。
這也許便是斐揚的一生了。
年冬,我的爸爸終於在十分痛苦之下,閉上了眼。他死的時候,瘦的眼眶都凸了出來,樣子極其可怕,我甚至見到爸爸那瘦的完全不成人形的樣子,還有他最近胃出血,床單上染成的鮮紅色,我開始反胃,從此看見紅色我就開始作嘔。媽媽一直在哭,她一直在強調自己怎麼命那麼苦,我不吭不聲地站在病床旁,看著醫生把白布罩在爸爸的臉上。我知道我爸爸一直想死去,這樣就能減少每次洗胃的痛苦,還有飢餓的悲哀,看見食物什麼也不能吃,只能靠靜脈注射維持,爸爸總是留著淚,我知道,爸爸一直想死。
…… 1998年夏,媽媽要嫁人了,那個男人是個賣魚的,手上充斥著魚腥味。他是個節儉到吝嗇的男人,他給他自己的兒子新鮮的魚肉,給我確實醃菜蘿蔔乾。媽媽心疼我,覺得我在長身體,便偷偷的把魚籽挖出來,放在飯裡給我吃。結果那男人發現了,暴打了我媽媽,還說我這個拖油瓶花他的錢,吃他的米,我爸爸得了肝癌死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傳染病,說我媽媽是病源,他嫌髒。我爸爸明明是胃癌死的,怎麼被以訛傳訛成這樣?一切的髒話讓我受不了,我第一次舉起椅子砸了他,我跟那個男人打了一架,雖然我輸的很慘,身上全是傷,渾身的反胃讓我吐的腸子都要出來了,但我痛快,我討厭這個男人,討厭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我被送到A市,我奶奶那裡,我覺得開心,至少不會讓媽媽那麼為難,我也遠離了那個男人。
辛夏暖看到斐揚來A 市前的遭遇,心裡很難受,她以前知道斐揚的家境,都在別人耳裡聽來的,並沒有感觸什麼,只覺得可憐。可當看到斐揚用刀刻般一筆一劃地寫出來之時,她的隱忍反而讓她難過。她是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以前一直嚮往外面野草的自由,卻不知野草生長的辛酸與堅韌。辛夏暖為自己的無知狠狠自責一頓,曾經她惡劣地鄙視過陸子昂,斐揚那麼沒女人味,又不漂亮,拿什麼跟她比?陸子昂到底喜歡她哪裡?如今她終於知道自己欠缺的什麼了……她終究是溫室裡的花朵,多年風吹雨打,從來與她無關。
……1998年冬,奶奶做清潔工大半輩子了,每當下雨天總會風溼病犯了,可奶奶從來捨不得錢,向來是咬咬牙忍過去。可奶奶對我很大方,每天早晨都會給我兩塊錢的早餐,讓我買炒粉吃。我覺得我要是用了這錢,我就不是人!我把錢剩下來,給奶奶買了藥。奶奶一邊吃著藥一邊哭,怨我爸爸死的太早。我只是笑,我怨恨的是我為什麼是個女生,而不是個男生,那樣我就有足夠的力氣,扛起整個家,不讓奶奶受苦,不讓媽媽受氣,即使一頭利索的短髮,高高的個子,可離男生還是差那麼多,我的體力總是不夠我用,跟男生比賽,無論我怎麼堅持,堅持到最後的從來不是我,而是那個叫陸子昂的男生。
原來斐揚是這麼開始關注陸子昂的。
年元旦,同學之間開始互傳禮物了。我抽屜空空如也,我聳聳肩,正好,我也囊中羞澀。坐在我後排的那個叫陸子昂的男生整個抽屜都塞滿了。而他卻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隨便看了看禮物的署名,便一一還回去,不給那些送禮物的女生一點面子。他獨獨留了一件禮物,那是做工極其粗糙的手套,單灰色,針封口很大,一看就知道不保暖,他卻樂此不疲的一直帶著。班裡八卦地人說,那禮物是陸子昂的妹妹送的,很漂亮的女生,大大的眼睛,秀氣的臉龐,是一中的高材生,辛夏暖。我很快就見到那個女生了,當天下午我值日,陸子昂在做家庭作業,正蹙眉想不出正解來。一位著鮮紅羽絨衣,頭髮上彆著漂亮的草莓髮夾的甜美女生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哥,還沒做完?”她聲音真好聽,恍如天籟的天使之音。她幫陸子昂把題目全做完了,沒用到五分鐘,兩人一前一後開始收拾東西回家,叫辛夏暖的女生一直體貼的幫陸子昂收拾東西,她那含笑的目光,讓我久久無法平復。
年三月,春花爛漫時節,我被一位教練選中去學跆拳道。我只問了一句,學這個能更像個男人嗎?那個教練笑著告訴我,當然,強壯的跟男人差不多,而且還能防身。我覺得不錯,但還是遲遲沒答應,只是想看看跆拳道到底是怎麼個模樣。我找不到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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