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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顧洛兒沒有叫住她,沒有向淑芳夫人介紹自己,倒罷了,但現在她已經引薦了,見了這樣御封的夫人,跟其他的富貴婦人不同,如果曹氏在,因為其夫曾有官職,可以免跪,但顧十八娘就不同了。
不管怎麼說顧洛兒是一般的小姐,跟她口頭相爭沒什麼,但跟這個淑芳夫人卻是絕對不能硬碰,要不然一個大逆不道壓下來,吃虧的絕對是自己,還沒出處伸冤。
顧十八娘便起身下車,低頭站在車邊,在眾目睽睽之下跪下了。
“顧湘見過淑芳夫人。”她沉聲說道。
“你這個姑娘,聽說家裡有個幾個錢,就目中無人,飛揚跋扈起來?”淑芳夫人看著她,皺眉說道。
看來顧洛兒並沒有把那天捱罵的全部內容都說出來,想來也是,她就是想說只怕也說不出口,顧十八娘心內猜測。
“小女並不敢…”她垂頭答道。
“敢不敢的,我自看得出來。”淑芳夫人打斷她,目光掃過眼前跪在地上的姑娘,見她穿著打扮倒也不張揚,只是脊背挺直,放在膝頭的雙手關節繃緊。
果然是個倔強的丫頭淑芳夫人不屑的哼了聲,此等暴發戶她見得多了,以為有幾個錢自己就高人一等天不怕地不怕了。
“洛兒你也是,什麼人也都往你跟前帶,傳出去,累壞了你的名聲。”她嗔怪的看了眼顧洛兒,懶得再理會地上的顧十八娘,擺擺手,車簾放下了。
顧十八娘低著頭,聽著馬車起步。
“十八娘…”顧洛兒的聲音在頭頂傳來。
她抬起頭,看到顧洛兒不喜不怒的神情。
“我就是靠家裡,靠他人之勢……”她壓低聲音,看著顧十八娘慢慢說道,“你有本事,不靠別人,那又如何?我還是可以讓你站,也可以讓你跪,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今日是藉著淑芳夫人,以後顧洛兒就是保定侯府的媳婦,雖然不是長房不能襲爵位,但討個誥命夫人不是什麼難事。
顧十八娘明白她的意思,看著她,神情也沒什麼變化。
“祝你永遠靠得住。”顧十八娘淡淡答道。
“承你吉言。”顧洛兒淡淡回道。
馬車駛過,顧十八娘站起身來,輕輕抄了抄衣上的土,無視四周躲閃的視線,慢慢向巷子裡走去。
伴著她走過去,圍觀的人都議論開來,按道理顧十八娘見了誥命夫人的確應該下跪,但一般來說作為親家熟人,這個禮節完全可以免了,只要淑芳夫人一句話而已。
但看起來,淑芳夫人並不願意說這句話。
看來這是故意要顧十八娘丟丟臉了,大家議論著猜測著,再看巷子裡,那姑娘的走的依舊穩穩當當,似乎方才的事並沒有發生過。
曹氏帶著人急忙忙的迎著她跑過來,僕從們資訊靈敏,告訴她說有人為難小姐。
“十八娘怎麼了?”她問道,看著女兒神色如常。
“沒事,方才淑芳夫人路過,我與她見禮,娘,沒什麼大驚小怪。”顧十八娘含笑說道,伸手攬住曹氏的肩頭,往家走。
“果真沒事?”曹氏問道。
顧十八娘一笑,展開手轉過圈,“你瞧我哪裡有事?一根頭髮都沒掉呢”
曹氏心底泛酸,轉過頭,說了句沒事就好,聲音卻有些哽咽。
就是有事又如何?她這個做母親半點幫不上女兒,只會拖累女兒。
顧十八娘拍拍她,沒有說話,視線看向巷子的那頭,心底的火苗終於冒了起來,在眼裡燃著。
你借你的勢來讓自己高興,那我自然也可以借我的勢讓自己高興,人活一世還不就是為了個高興
“對了娘,我正要與你說件事,”顧十八娘與母親攜手往家走,“我想,老族長留給咱們的那個香料行是該拿回來了。”
曹氏愕然的看向她,那不是說笑?是要來真的?
聽著下人的回稟,同樣愕然的還有顧長海。
“什麼?她說什麼?”他站起身來,皺眉問道。
此時的族長議事廳裡,正進行每月例行的會議,寬大的屋子裡坐滿了人,亂哄哄的很是熱鬧。
但當下人回稟顧十八娘求見時,大廳裡突然安靜下來
“十八小姐說,她今日來是要老爺兌現去年的…話…”下人說出這話都有些結巴。
去年的話,聽上去是很沒有頭腦的一句話,但大廳裡的人突然都興奮起來。
顧十八娘,去年的話,這兩個詞聯絡在一起,立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