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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十八娘抿嘴笑。
信朝陽也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搖頭。
“其實可以開的條件也不過是限於藥方或者某一藥技吧?”顧十八娘問道。
對於藥師來說,自己的技藝秘方就是堪比性命的重要之物。
信朝陽點點頭,“當然大會是有一定章程的,不會讓人胡來,能參加鬥技的不是有名的藥師就是名家之後……”
同行相忌,就算心恨不得對方死了乾淨,但只要贏了對方就足夠讓對方丟臉,弄些雖的下作手段,反而只會讓自己丟臉,畢竟這是眾目睽睽之下的比賽。
“……據以往大會來看,多是如此,所以敢參加鬥技的都是有目的而來的,就衝這一個輸者不可拒求的籌碼,實在是誘人的很,而今年則更加誘人……”信朝陽說道,看著顧十八娘一笑。
顧十八娘瞭然一笑,“是因為有我這個軟柿子參加吧?”
“柿子倒是,但卻不是軟柿子。”信朝陽哈哈笑道。
信朝凌則撇撇嘴,也跟著說道:“顧娘子是什麼人,是劉公的徒弟,誰敢把你當軟柿子捏,吃飽撐的吧……”
顧十八娘亦是笑起來,卻沒有再說話,低頭自己斟杯茶,清亮的茶水在瑩亮的燈光下倒影面部的輪廓。
她的名頭越大,想要挑戰她的人便會越多,只不過礙於劉公而沒人敢這樣做而已,這個大藥會是公開的競鬥的機會,這個機會可是難得,劉公已然是高不可撼的地位,但他的徒弟卻不是他本人,總有撼一撼的機會,如果撼贏了,那必然是名聲大漲。
“劉公這次會來吧?”信朝陽的聲音忽的在耳邊響起,他似是不經意的轉動茶杯看過來,眼中帶著幾分探尋。
顧十八孃的眼皮微微的跳了跳。
她如今有的一切地位,靠的是劉公這個名頭,大家敬重她是劉公的弟子,說白了是敬重她背後的劉公,雖然她是身份不容置疑的劉公傳人,但炮製藥材一行,師傅的親身指導是多麼的重要任何人也心知肚明,沒了師傅,那就跟瞎子摸象一般。
而如今的她就如同一個瞎子,孤獨的面對著前面未知的路,或者剷除荊棘鮮花滿途,或者困步不前最終銷聲匿跡,達到劉公那樣的巔峰地位,太遙遠太高不可攀。
她抬眼去看信朝陽,不知道當他得知劉公再也不會出現,自己這個在他眼裡頂著劉公之徒名頭的金光燦燦的藥師,說不定很快就要湮滅在高手如雲的炮製藥界,臉上那種關懷還能保持的住與否?
他也好,他們也好,所有人也好,對她的一切敬意都是受制於劉公,但劉公名頭再大,死人永遠比不得活人有用,敬意合作,都是建立供需相等的前提下。
所以,劉公要她時刻謹記她是藥師,只跟藥打交道,而不跟人。
人,永遠是不可靠的,永遠是不可信的。
這次大藥會,對從來沒和人正面比過製藥技的她來說,的確有些莫測。
但那又如何?難道要躲起來不參加嗎?這次躲,以後也躲,只躲到自己覺得手藝更好了,天下無敵了才出來?今日推明日,明日復明日……
躲,退,這一世她的腦子裡從來就沒這兩個字眼。
隱瞞師父的死訊,已是大大的不孝,再退避不敢展示手藝,不敢和人競鬥,那就真是沒臉自稱劉公的徒弟了!再說,劉公的名聲也不是一生下或者一拜師就有的,還不是照樣幾十年一步一步累積起來的,那麼自己也是時候邁出第一步了。
“這種小事,他老人家才不會掛在心上。”顧十八娘展顏一笑,舉起酒杯淺嘗一口。
看著這姑娘眼中猛然迸出的自信神采,信朝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那倒也是。”他笑道,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著顧家母女的馬車漸漸遠去,微微帶著醉意的信家老爺似是不經意的看了眼站在門口的信朝陽。
斯人已遠去,他還在凝神遙望。
信家老爺帶著一絲笑意走過去,咳了一聲。
“朝陽,如今看來你是多慮了……”他說道,笑意中帶著男人之間才懂的意味。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喝的醉醺醺的信朝凌從他們身邊過去,瞪著醉眼看過來。
“就是,就是,我哪裡會喝醉,這點酒算什麼,大哥就是想太多……”他含糊不清的說道。
信家老爺一臉嫌惡的瞪了他一眼。
信朝凌根本沒察覺,一面在扶著自己的兩個美婢身上大肆揉捏,一面說著醉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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