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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來,神色變幻一刻,“走,我們回平陽侯府!”
“啊?”陳媽媽微微一怔。
兩個婦人的突然告辭,其他僕從沒什麼感覺,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人家還是趕回回自己府裡安穩的多。
阿四臉色蒼白,腿肚子只抽抽的站在顧十八娘面前。
“小姐…小姐…靈寶的是不是跟著她哥哥逃了…小姐…咱們可是倒了黴…”他結結巴巴的說道。
靈元幹了這麼大事,靈寶又銷聲匿跡,知道她們之間關係的朱家怎麼會饒過他們,肯定得當替罪羊第一個除掉!
“咱們倒什麼黴?不過是識人不清而已多受些盤查監視…”顧十八娘淡淡道,“他們查就查吧,沒證據才查,要是有證據,咱們此時還能坐在這裡,輪到她們去查…”
原來他早就有此心了,怪不得疏遠了她們一家,怪不得讓靈寶離開她們…他是盡他所能免除給她們帶來麻煩,哥哥外放遠離京城是非之地,自己入選太子東宮之時…
她所想要的是他迷途知返,所為的是他能生,但最後他所尋到的生卻是以死的代價。
她不由閉上眼,活著為什麼就這麼難。
伴著朱春明的突然死亡,大周的朝堂掀起了血雨腥風。
朱春明的死太出乎朱黨的意料,在朱春明的護衛下,早已養成飛揚跋扈性子的朱烍此時更是陷入了瘋狂,緝兇是必然的,但遷怒也是無可避免的,尤其在皇帝特下皇命不管文武平民權貴一律搜家的命令後,無數官員便紛紛落馬,有半夜被帶走的,也有青天白日被刑部兵衛上鍊鎖帶走的。
一時間清黨以及與朱家有過節的官員紛紛心驚膽戰夜不能寐,更有人開始送老婆孩子歸家,為自己做後事準備。
對於朱烍等人提請審查關押的名單,皇帝從來都沒有任何異議,因此這一次當太子將皇帝金口批駁的奏摺發出去後,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心內一跳。
這是否預示著皇帝並不是對朱家父子言聽計從了…
“大人,這似乎有些…”朱黨的核心成員們齊聚在朱家的書房,看著滿屋子的白帳,再聽外邊靈堂無數人的哀哭,只覺得毛骨悚然。
朱春明還未下葬,朱烍放出話,要用殺手以及幕後主謀的頭顱祭奠才能讓父親為安。
面色青紫雙目漲紅的朱烍一腳踢倒一個木凳,罵了一句家鄉土話。
“算這小子走運!”他厲聲喝道。
不管顧海有沒有參與,在他朱烍心裡早就想把這礙眼的傢伙除掉,偏偏沒有機會,這次好容易有機會,但這小子偏因為身處偏遠之地而脫身,更可氣的是他自己將這傢伙發配到這個偏遠之地的!
“大人,那狗賊跟顧海關係匪淺,他肯定不能脫干係!”有人說道,“就算不是他主使的,也必然出謀劃策了!不能就這麼…”
“給我閉嘴!”朱烍一腳將此人踹倒喘著粗氣喝道,“我難道比你還蠢嗎?我難道就想不到嗎?父親大人曾經說過,我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記住一條,就是不能違背聖意!聖意!你懂不懂!”
那人被踢的七葷八素,但依舊忙跪地連聲稱是,一面自責自己是蠢貨。
“小大人說的是,雖然這顧海跟二…那狗賊…”另一個氣質沉穩的官員站出來說道,因為靈元被賣為奴是報的是假名,後來又被賜名炫,這些人並不知道他本名叫什麼,脫口之下差點喚出二少這個稱呼,幸好及時收住,免得被暴怒的朱烍毒打,“關係匪淺,但一則都知道他們並沒有來往,單憑二人舊識這個根本不足為據…更何況,如今那顧家的有個女子入選東宮,聽說頗受太子青睞…這次陛下又開了金口,所以顧海動不得,至少暫時動不得…”
朱烍點點頭,面上閃過一絲不甘,他自然知道這個,可是再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他不能貿然出手,對別的人安個莫須有可能很容易,但那是因為皇帝想那人死,如果皇帝真不想那人死,或者說如果他們沒辦法挑起皇帝對顧海的殺意,那顧海就萬萬動不得。
“大人大人…”外邊有人衝進來,不知道因為高興還是激動而聲音變調,“找到那夥賊寇了!”
“在哪?”朱烍跳起來一把揪住來人問道。
二月河水冰冷,一個金黃鎧甲的兵衛拉開弓箭,射入江中一人身上,那原本伸手掙扎的人晃了晃,便浮游不動了,四周已經是血水一片,放眼看去,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浮著十幾具屍體,河水染紅,血腥氣刺人作嘔。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乾的?你這條忘恩負義的畜生!”朱烍指著河中已被包圍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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