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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找到躲避的地方,他又要冒險去做什麼?
蘇洛陵掰開她的手掌,對她笑了笑:“我會回來。你要等我!”不由分說已沉入水中。
“蘇洛……陵……”喊得極輕,那一個陵字輕輕迴盪水面。蘇綰浮在水上望著蘇洛陵消失的地方目光發直。
東天灰濛濛,夜霧漸漸匍匐水面,西墜的金烏為河水添上一層如夢橘紅。氤氳的霧氣妖嬈狐媚,捲菸般滾動在河面上。
河水奇靜,彷彿能聽見霧靄輕汲的聲音,卻斷然聽不到蘇洛陵是否在別處出水。
蘇綰的呼吸一寸寸凝固,注視水面有些恍惚。忽然,背後“譁”地一聲,竄出一隻手按住她肩膀,而後一抹青影借力破水而出,一下子靠到她背上。
“蘇洛陵?”蘇綰猜道。
一枚沾水的透黃鏤花玉簪橫在她面前,隱隱一抹香氣與河泥的腥香繚繞。她忽覺似曾相似,豁然頓悟道:“是聞香玉?”
“呵……”蘇洛陵靠在她背上輕笑,“你還識貨。”
蘇綰轉過身,輕輕接下玉簪,對上蘇洛陵那雙包羅冰湖般的眸子:“給我的?”
蘇洛陵淡笑:“倉皇間丟在水底,險些尋不回來。”
“你就是為這才折返去的?”蘇綰動容。
他偏過頭,目光沿丘壁一直望入幾株斜生向河谷的楓樹,說道:“他們走了。”
“誰?”這正是蘇綰一直不解的。
紅玉丘好歹也是蘇園的地界,怎麼白日裡竟會有人痛下殺手?到底是欲置何人於死地呢?蘇綰的心往下沉,有股極端不詳的預感。
蘇洛陵擰著眉道:“先上去吧。”說著隨手抽走那支玉簪,插上蘇綰的溼發。
蘇綰愣住,抓住他已然轉身的胳膊:“你知道是誰?”
“不知道。”蘇洛陵否定。
他一定知道!
蘇綰腦海裡驚現這個定論。
但隨即傍晚刺骨的河水便瞬間將她凍回現實——怎麼上去?
蘇洛陵亦抬頭鎖視山壁,搖頭道:“恐怕上不去。”
“那怎麼辦?”蘇綰急問。這要是在水裡呆****,他們兩人就成慧姑翻版了。
蘇洛陵回眸笑道:“有個辦法。”
“什麼?”
“你留下,我一個人便能上去。”
“蘇洛陵,你敢!”蘇綰“噴”地拍過去一捧水,濺得蘇洛陵滿臉。
“呸……”蘇洛陵吐掉河水,張手一把摟緊她,邪笑道,“不敢。你還要為我做許多事!”
“……”
“抓緊了。”他話鋒陡轉,身子也跟著飛快出水,旋轉著四射水花,紛紛滴滴重新墜回河中。而他們兩人已雙雙坐上了一棵歪脖子橫生的楓樹粗幹,四足在半空中來回懸蕩,蘇綰的一隻鞋恰好掉進水中。“乓!”,落水聲清脆。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四十九章 飛絮
楓樹晃了兩晃,蘇綰倉皇扶住樹幹,低頭眼見那隻鞋子在朦朧的黃昏裡化成一抹泡影。她抬頭又見兩人正處於離河面不高,但身旁錯生其他樹種的崖下。若要走上平地,還得攀好些樹。想著要與猴子似地掛在樹上,蘇綰一籌莫展。這若放在以前,攀巖也不在話下,可現今身子是華雲英的了,她已明顯感覺到體力不支,身子乏累骨頭痠痛。
一陣山間陰風寒冽異常,各自都不禁打顫。
“冷嗎?”蘇洛陵問,兀自絞盡衣襬上的水,一連串落進底下的河中,發出珠碎般的響聲。
蘇綰嘴唇發紫,這會兒又冷又餓,再看蘇洛陵也是一身狼狽,忽覺笑從悲來。她也學著將裙襬拆開,一寸寸絞盡河水,問他道:“冷,你呢?”
蘇洛陵沉默,將眼光放入側身斜方的紅玉丘,指著道:“其實那邊坡緩,你若堅持得了,我們可以暫且到那兒度些時候,待夜深了再回去。”
蘇綰點頭:“只能如此了。”
這距離,對蘇洛陵來說自然是小試牛刀,可於蘇綰卻有些磨難了。攀了沒幾株橫松,便有些****發軟,手掌上起了腫大的泡,再攀,那些泡便破開皮來,火辣辣地疼。
她忍著,不吭一聲,默默跟著蘇洛陵的路線儘量不落下。
蘇洛陵亦時常回頭看,見她分外吃力,便問道:“要不要歇息?”
蘇綰屏息搖頭,細密的汗珠滲滿蒼白的臉。
估摸半個時辰,好不容易能雙腳踮著些泥地了,蘇綰整個身子開始如軟泥似地,趴在一棵樹上下不來,那隻丟了鞋子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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