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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是!”蘇墨踩著碎步風一般刮到蘇綰面前,“綰姑娘有何吩咐?”
“你方才過來可有見到慧姑?”
“慧姑?”蘇墨略略思索,搖頭道,“奴婢一路過來未有見過什麼人呀,姑娘想必眼花了吧?”
蘇綰眉心一絞,尷尬道:“是吧,這雪地銀霜閃地人眼睛也花了。墨姐姐,妹妹常年於昏暗燈下讀書識字,眼神頭不好使,煩姐姐在前頭探個路好嗎?”
“是!”蘇墨神情閃爍地低頭喏道,便緩緩轉身帶起了路。
蘇綰輕籲口氣,見蘇洛陵在夜色中似笑非笑地瞟著自己:“看我做什麼。”
蘇洛陵伸出食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噓”狀。
“什……”蘇綰困惑,還未問出口時蘇洛陵便猛然向前抓住她的手腕,凌步閃出了遊廊一邊朝西苑開口的拱門。
“蘇洛陵?”蘇綰慌忙掙開,“你又如何了?”
蘇洛陵將她擄至暗處停下,探首見蘇墨一人渾然不覺地遠去,冷道:“剛才見過慧姑之事莫向人提起,知道嗎?”
蘇綰將青衣拉平整,未有好氣地覷了他一眼:“知道了!”說著便又拾階沿著遊廊兀自去了。
廊簷紅燈高掛,似一條火紅的游龍迤邐伸展,攀高就低起伏彎曲。蘇綰就著燈火遙遙跟著蘇墨的臀步,隔著一段距離也不著急靠近,實則確也不想靠近她。
待到了暖閣前,蘇墨進去了,自己便在原地等著閒遊似地蘇洛陵緩緩上來,兩人正探起皮簾一角,“啊——”地一聲驚呼,皆嚇了一跳。
對視之後兩人依舊未動,只聽閣內“啪啦”一聲瓷器鳴碎,蘇墨尖叫的聲音自那掀起的皮簾縫內直刺破夜廬。
蘇綰胸口猝然發緊,撩開皮簾:“墨姐姐?”
頹然伏在寒翠微腳邊的蘇墨背脊狂顫,一陣陣咽嗚討饒。聽到蘇綰的聲音頓然回仰起一張紅淚漫頰,悽楚兮兮的臉,急忙嗚嗚咽咽地跪著一地碎掉的瓷屑爬過來,抓住蘇綰的群裾呼喊道:“綰姑娘?綰姑娘……嗚嗚……綰姑娘你可來了……奴婢,奴婢……”
哭地正是難以自已,聲聲撕肺之時,寒翠微慍怒的聲音豁然而起:“不實誠的奴才還敢向綰姑娘討饒?你是繃緊了皮,今兒與我寒翠微試比高下了是嗎?”
“夫人,大夫人……嗚嗚嗚,大夫人奴婢不敢,奴婢就算再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蘇墨又急著掉頭撲到寒翠微腳邊,猛磕頭告饒。
自蘇綰腳邊直沿寒翠微坐著的椅腳之下,留下蘇墨兩行駁駁血痕,淋漓鮮豔刺人耳目。蘇綰頓起憐憫,環顧四座除卻蘇棋一人正偷偷抹淚乾著急之外,其餘則多少都面目漠然。
“姐姐,姐姐莫生氣。”蘇綰疾步過去,扶起蘇墨,見她雙膝兩掌都已血肉模糊,心中隱隱泛疼,“勞煩棋姐姐幫忙上上藥,仔細別給留疤了。”
蘇棋“誒”地應了聲,正跑過來攙蘇墨,冷不丁寒翠微在頭頂上咳了一聲。
蘇綰心念不好,忙道:“姐姐這是怎麼了?何苦跟下人過不去?當心身子要緊。”說著目光祈求地望向蘇泊生。
蘇泊生溫和的眸子瞭然含笑,朝她點了點頭:“翠微,綰兒說的是,咳……下人教訓過就罷了。”
寒翠微深深吞下口氣,對蘇綰漾滿笑道:“妹妹說的極對,姐姐是被奴才氣壞了腦袋。”
蘇綰遞了眼神給蘇棋,蘇棋眸光頓亮,忙不迭攙著嘶嚥著的蘇墨撥簾離開。
臨王妃見著蘇綰便立刻冷漠全掃:“綰丫頭怎麼現在才來,這飯菜也涼了。快過來快過來,坐到我身邊來。”說著便伸手來召。
站於臨王妃身側的慧姑神態平和全無異樣,她退了一步將椅位挪出,極守死禮地靜默在一旁。
蘇綰靜笑,斂衽著過去,身後蘇洛陵也在近旁落了座。
臨王妃撮起塊燜乳鴿放入蘇綰碗中:“折騰許久,這也餓了吧?”
“蘇綰哪敢,讓諸位多等蘇綰才該死呢。”
“呸呸呸,”臨王妃當下寵罵道,“童言無忌,什麼死不死的。明兒蘇園裡的大祭祀開始,誰也不準說一字兒‘死’的。”
“是是是,”蘇綰巧笑,“蘇綰說錯話了。”說著為自己斟滿了酒道,“剛才墨姐姐若有何失禮的事,蘇綰代她賠罪,請王爺王妃姐姐莫再責怪她了。”話畢便一飲而盡,翻杯滴酒不餘。
寒翠微臉色僵硬,澀澀拿起酒杯。
“姐姐懷中有麟兒,可不能喝酒。”蘇綰道,一杯酒下肚竟有些臉紅心跳的了,頰面上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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