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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奴婢們可都得扒皮呢。”
“……”蘇綰窒住,“那樓御醫可怎麼說?”
蘇棋亦是搖頭:“樓御醫說大公子之病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也無能為力。只開了些保體的藥石,但求緊要時候能救大公子一命。”
蘇綰一瞬覺得心中五味雜陳。
蘇泊生竟真的害病了嗎?聽蘇棋口吻似乎情況也不甚樂觀,看來假是假不了的了。不過這該當是慶幸還是惋惜呢?自己卻完全說不清楚。
可能心中對華啟光隱藏的那份歉意內疚無處安放吧,總在不知不覺間將蘇泊生當成是華啟光。雖是不同的兩個人,但相同的相貌每每讓她都有種時空錯亂的錯覺。現在要想再面對華啟光已難了,還談何表達那份歉意呢。
翛然回望來時路,足影繞足影,銜結成環心有悽然。
蘇綰目光忽抖,有些哽咽地握住蘇棋的手:“走吧,不能讓大夫人餓著,不然我的罪過就大了。”
蘇棋點頭,攙著她擇了條近道,卷著雪沫間已到了暖閣。
掀皮簾而入,堂中漆沉花梨木癭子桌邊圍著的幾個人便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臨王妃眼眸忽亮:“綰兒可讓我們好找,去哪兒了?錦瀾苑那邊可是說你早就走了的,莫非奴才們斗膽扯謊子?”
蘇綰巧笑,走至臨王妃跟前:“綰兒對蘇園還不甚熟悉,走了岔路。多虧蘇棋來尋才將我帶了過來。”
臨王妃嘴角微厥:“俏丫頭莫不是有心事?”
“王妃取笑,蘇綰能有什麼事。”
“沒有便好,快快坐下吧。”臨王妃顯然對蘇綰極具偏愛,親自為她拉了凳子,對蘇綰身後的蘇棋道,“蘇棋今兒有功,去慧姑那兒領套賞吧。”
蘇棋忙千恩萬謝地退下。
蘇綰卻不甚自然。有道是禍福相依,一樣東西來得太快或者太容易,背地裡定埋著無數麻煩。她如今已到了風口浪尖,稍有不慎溺死是小,溺而不死是大。
縱然富貴門內萬千錯,唯躲不得忍宜得。自己躲是躲不過的,萬事忍耐下來倒是不難。古人尚說百忍可成精,忍者無敵。她便篤定駑鈍磐石誰能奈何?
環顧一圈,發覺沒見著蘇洛陵,蘇綰心驚:“二公子……”
皮簾猛掀,一個高大雪影鑽了進來,婢子紛紛上前替他撣掉雪泥,露出一身藍色衣衫,被雪水溼透的地方彷彿暈了一層墨色。蘇洛陵冷電般的雙眸盯住蘇綰不動,彷彿凝聚著另一番冰凍。
蘇綰剛到嘴邊的話頓如一團空氣似地消失,心中忽然忐忑起來。
她霍然起身,向臨王王妃道:“王爺王妃恕罪。二公子溼衣入宴不妥,我且侍奉他去換套乾衣再回。”
臨王點頭默許。
蘇綰立刻轉身,取了頂藍色紙傘,向蘇洛陵道:“二公子請。”
蘇洛陵冷哼一聲,向臨王王妃告罪道:“孩兒去去就回。”便撥簾率先離去。蘇綰強笑著向眾人福禮後跟上。
他的步子極大,蘇綰出了暖閣時他已在自己的十丈之外。飄搖雪簾裡他藍色的影子顯得有絲孤零零的,那種白茫茫裡頭嵌進一抹微小的深藍,撞入眼裡覺得分外刺痛,彷彿是一劑孤獨的墨潑向自己。
她盈步追過去,擎著傘遮到他頭頂。
蘇洛陵冷眼看她,一聲不吭地直朝逍遙居走去。
兩人緊著步子回到寢居,因時辰尚早家丁還未架炭,屋子裡飄蕩著一股冷冷清清的味道,彷彿一下子憑空長出幾尺,使得房梁高深許多也空靈許多。
蘇洛陵背對著她,面向廳中那堵玉屏,渾身冷得似乎能將掛在衣上的雪水凍住。
蘇綰心有驚悸,當下有些後悔跟著蘇洛陵回來,大可交代其他人做的。可自己當時心一急便也沒想這麼多了。
她伸手欲推一推蘇洛陵,怎奈還未想好什麼說辭。正尋思著,蘇洛陵卻陡然轉身,一張臉白地嚇人,黑眸精光迸射猛一錘桌面道:“給我更衣!”
“什……什麼?”蘇綰嚇得退了一步。
“沒聽清楚嗎?給我更衣!”說這話時,蘇洛陵幾乎有些嘶吼了。
“可是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說過我們對各自的事情各不相干的?”蘇綰惱怒。她只是藉著更衣的由頭出來而已,從未曾想過真的要為他更衣。
蘇洛陵冷笑,俯衝過去攬住蘇綰纖腰一旋身,右掌連拍出兩下,“砰砰”兩聲,兩扇木門應聲閉合。屋子陡然黑了下來,兩人都未來得及點燈!
錯亂的呼吸聲已聽不出誰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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