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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翻攪,一陣苦辣辣的滋味:“慧姑就是因這種毒藥而死?”
“是的。”
蘇綰呼吸發緊。蘇園上下,自宮內來的,不就只有一個樓御醫嗎?
前後一想,才發現蘇洛陵的良苦用心!
樓御醫是奉太后懿旨陪王伴架,眼下王妃的貼身嬤嬤卻死於內宮秘藥,縱然太后渾身是嘴都說不清。這其中牽扯的,不光光是蘇園,恐怕還有整個皇族。所以,慧姑的屍體是決計不能讓王爺等人瞧見的,萬一發現端倪,此事又真是太后授意的話,她老人家隨便一個四兩撥千斤都能教蘇園背上這口黑鍋,更甚或使臨王起了異心,為求自保叛變也不是不可能。
她看著蘇洛陵,明白他既然將慧姑從驛館掉了包,就再無換回去的想法。縱然讓慧姑在飛鳶閣底下爛穿了,也不可能。
他要保的,不僅僅是一個蘇園啊!
“不必了!”蘇綰道,將那捲白布握得死緊,“你若不信我,咱們依舊井水河水兩不相犯。”
“我並非不信你。”
“那是什麼?”她有些咄咄地問。
蘇洛陵偏過頭:“沒什麼。只是……我想你,該知道而已。”
蘇綰忽然覺著渾身氣兒不順,被人質疑的滋味從來都是她讓別人嘗的,這會兒風水全轉蘇洛陵那頭去了。心覺他說話有些遮掩,實際還有所藏,忽然有些難受。
西遊記裡,鎮壓孫行者的五指山上有如來佛的六字金貼“唵、嘛、呢、叭、咪、吽”,這六字鎮壓老孫五百年,將他初始的猴急猴躁猴性通通壓沒了。她仔細看著蘇洛陵,總覺他也似被一座五指山壓著一樣,一道六字金符消磨了他的情緒,冷冷靜靜,心思沉重,而那雙眼裡無論何時都不變的平靜異常,就是那道封符的結界。
誰的手可以揭去金符,碎了堅不可摧的平靜。她並非唐僧,自問素手平平,功能有限。
壓在心頭的怒憤頓化成喟嘆。蘇綰的手一鬆,這回那白布從掌中滾落地,一路滾到了蘇洛陵腳前。
“對不起。”蘇洛陵道,伸手拾起白布,一圈又一圈地纏繞,一直走到蘇綰近前,靜匿的黑瞳似在閃爍。
他是對她有虧!
蘇綰理所當然地想道。
蘇洛陵抬起一隻手輕輕碰了碰她的眼下面板:“你昨夜沒睡好?”
她猝然躲過:“與王妃聊了半宿,過了時辰便睡不自在了。”
“哦?”蘇洛陵似乎不信,正想說什麼,門外便響起一陣木質樓梯的“吱吱”聲,他一伸手將蘇綰往榻裡拽去,“躺好。”
蘇綰沒想到他出手如此快,一下子跌進了榻內,來不及埋怨便飛快用狐毛蓋住****,眼死瞅著敞開的屋門,心想這會兒誰會過來。
蘇墨領著樓御醫一同出現在門口,在門檻外福了個身道:“二公子,綰姑娘。王爺王妃心疼著姑娘,差奴婢領了樓御醫前來瞧瞧姑娘的腿如何了。”
便是蘇墨不說,兩人見樓御醫一道過來就知道是什麼事了。
蘇綰見自己才片刻之前的事,便已鬧得如此,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忙伸手將二人招了進來道:“沒什麼大礙,過一天兩天的便能行動自如了。”隨後朝蘇洛陵看了一眼。
蘇洛陵眸中含冷,只對她格外皺了皺眉,她就忽然意識到,蘇洛陵這隻白狐狸,將自己的腿裹得比殭屍還好,豈不就是禁足的意思?頓時恨恨瞪了他一眼,他終究是信不過她!難怪問他為何將她的腿裹成粽子,他急著岔開話題。真惱自己未當場揭穿,此時樓御醫眼證即在,恐怕真得躺個幾天了。
樓御醫道:“容老朽為姑娘瞧瞧,若真傷了骨頭可是大事。”
蘇綰右手將狐毛一緊:“不必了。我是說,還能動,就是磕著了石頭流了血,承二公子心細已包過傷口,沒什麼大礙。”
蘇洛陵“咳”了一聲:“若無礙,我先過去了。”
蘇綰客客氣氣地點頭,心知他是夾著尾巴走為上策。
蘇洛陵回眸對她笑了笑,清澈的陽光將他嘴邊細細的絨毛照成透金:“樓御醫,與我講講家兄的病情如何?”
樓御醫瞧蘇綰並沒什麼大礙,便欣然允之,兩人同出了逍遙居。
蘇墨定然看著蘇綰,卻並未離開。
“墨姐姐還有事?”蘇綰問道。
蘇墨斂衽:“回綰姑娘,大夫人特意囑奴婢好生照顧姑娘。姑娘身子不便,端茶倒水的沒個人不行。”
寒翠微的耳目倒是靈通。蘇綰擰眉,蘇墨可是她派來的眼睛,只怕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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