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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偷偷捏了捏於藍:“妹妹少說兩句吧,二公子就是這脾氣!”
蘇二公子倏地轉過身來,睇了於藍一眼,而後一笑:“看來你是對閆二姨太的身份感興趣了?”
於藍胸口一窒,被蘇二公子踩到懼處。她轉念一想,在這邊人生地不熟,閆爺這般人物一天碰上幾個只是機率問題。蘇園這名號能讓閆爺怕成這副德行,定然有它的厲害所在。找個強硬的靠山也不會錯。何況她在這裡能呆多久都不知道,何必讓自己以身犯險,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想著麵皮鬆了下來,向蘇二公子福身:“有道是寧做鳳尾不**頭,雲英識得厲害,若是貪念二姨太的名頭,就不會百般刁難閆爺了。二公子大人有大量,雲英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原諒。”
“原諒就不必了。你到蘇園至多也是個與蘇墨蘇棋蘇湄一般的丫頭,比不上閆二姨太舒坦。你可想清楚了!”
於藍咬牙:“自是想得萬分清楚了。”
蘇二公子面無表情地迴轉了身,淡漠地說了一句:“還有半柱香的時間!”
於藍心底暗恨,這個蘇二公子的心可真冷!
蘇墨拉了拉於藍:“雲英姑娘,我且跟你進去收拾收拾,別誤了時辰。”
於藍抬頭看她。這蘇墨雖無閉月羞花的美貌,卻也生地乾乾淨淨,一副水嫩巧慧的模樣,令人心中無端的就有了好感。
她向蘇墨點了點頭,也再不拒絕她的攙扶,兩個人進了大門中去。
留香書屋本是一座破舊的學堂,華雲英的父親三十九歲那年得中秀才之後就再無佳音,這才創辦了私塾開學授教以求三餐溫飽。
進了殘破的大門之後,便來到了大堂的夫子像前,其下還掛著華秀才生前收學生時寫的些詩句曲詞,分文別類地垂疊在夫子像的腳下。
於藍也沒多看,帶著蘇墨繞到了後院。
蘇二公子讓她收拾必帶不可的東西,可這留香書屋裡的一切對她來說既無熟絡感,又無稱手的物件。她來裡面轉轉,也不過是想尋尋有沒有關於華雲英去向的東西罷了。
最後轉到了華雲英的閨房裡,裡面倒堆疊了不少古籍手札,一進去便撲面的書卷墨味裹著一陣粉塵。
“咳咳咳……”蘇墨揮手擋開灰塵,扭過頭去嗆聲,“妹妹這是多久未回屋了?怎麼也沒人拾撮一下。”
於藍淡淡一笑,想起華雲英是剛來收拾衣物上山過冬被閆爺逮個正著的,顯然還沒機會進屋裡來。
她邁步進了門,屋裡鋪的是凹凸不平大小不一的青石板,不知道是不是氣候溼冷的原因,石板與石板之間滋生出了多處青苔,不小心踩上去就會滑倒。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著,於藍趁手開啟了木窗,一股冬日的陽光毫無溫度地射向青石板,割出一塊亮亮堂堂的方塊,與躲在陰暗裡的石板顯得黑白分明,晃得人頭都有些發暈。
“妹妹酷愛讀書,又有個秀才爹爹,想必自己也是學富五車的了。”蘇墨隨手撣去書面的灰塵,挑挑揀揀地似乎在選擇什麼東西。
於藍不予理會,自顧在房間裡尋目打量起來。
蘇墨回過頭來看她,順道抽出了一本手札:“怎麼妹妹不認得自己的屋子了嗎?怎麼眼神看起來這麼陌生?”
於藍愣了愣:“我剛下山,已有半年多未回這屋子,是有些不認得了。”她說得極其鎮定,連自己也不禁懷疑是不是華雲英做夢成於藍,現在只不過夢醒了而已。
可是自己對華雲英的生活習性以及其他方面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莊周夢蝶啊,究竟是於藍成了華雲英,還是華雲英成了於藍呢?
於藍自嘲地撇唇淡笑,拾起目光望向擺在床邊的梳妝檯,陽光的散射下,一抹綠光突然閃過,她愣了一會兒,顫顫走過去。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三章 賜名
一枚碧綠的玉裸簪橫躺在梳妝鏡前,於藍忽而覺得有一絲熟稔,用手抹去蓋在簪子上的薄灰,頓時呆住。
這不就是自己撞車之後跌出禮盒的玉簪嗎?怎麼會在這裡?
但一細看就知不對,這枚簪子少說也在這間屋子裡躺了半年,已經覆滿了灰塵,絕不會是自己的那一枚。裸簪在這個時代對於買不起花裡胡哨的飾品的家庭來說,應該算屬正常,物有相似不足為怪。
這時,門外有女子輕道了句:“墨姐姐與華姑娘可收拾妥當了嗎?大公子二公子催了。”
蘇墨當即就自責地應了聲:“棋妹妹且去回稟大公子,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