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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濫情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個寡情的人。所以蘇園裡鬧得有模有樣的各種傳聞實在是比八卦更多一卦。空穴來風未必有因,這些都只是人自然而然的想法吧?自從留香書屋第一次解她困境,她便與他綁在了一起。量是誰都會這麼往偏了去想。不過流言止於智者,蘇綰沒想到連自己都飄飄然地有些相信了。
但有瓔靈!但有瓔靈!瓔靈——這個名字就像燒紅了的鐵水澆填在她的心田,凝成的那兩個字邪豔,又如幽靈一樣飄忽不定。她的每一絲表情雖然都短暫地須臾而逝,但蘇綰卻從中捕捉到了危險的因子正在慢慢形成一個迷障。
或許,只是心裡對瓔靈有一股虧欠吧,覺得自己搶佔了本該屬於她的地位,在蘇園的地位。煙花女子難登大雅之堂,這才是瓔靈的悲哀,也是她對自己的憤懣?
但自己又何其是幸運的?她驟然想到了漢武帝劉徹金屋藏嬌,如願得登大寶陳阿嬌功不可沒。或許,自己也只是蘇洛陵蘇園裡頭藏地一枚“嬌”,用來助佑他蘇園太平享盛。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種匪夷所思的功能。
蘇綰苦笑著,感受到自蘇洛陵身上散發出來的淡若風飄幾不可聞的草藥味,心裡起了一絲悲憫。不知是在同情蘇洛陵還是同情自己。
娶她?好呀,只要他真的有這個心。
雪梅娘雖然已被蘇洛陵明顯控制地慢了下來,但超光一名也絕非浪得虛名,即使是如老牛漫步一般的神態依舊是片刻到了堤壩之下。
蘇洛陵將臉色發青的黃葉接到地面,再抬頭看了看月已淡去。這是上弦月,後半夜恐怕是半點月色都無,漆黑莫辨。他沉吟著,左手輕輕繞弄垂落胸前那段烏亮如滑緞般的頭髮,這似乎是他思考時慣有的動作。他想了想說道:“時辰到了。你送他走。”
蘇綰一愣。恍惚間似乎聽到陸判官跟牛頭馬面說這人時辰到了,你去擒他三魂七魄送他離開陽間。她看著蘇洛陵,確信是在同她說話,因為他那漆黑的眸子彷彿他身後那片粼粼黑光的水域,內斂又無聲盪滌一層不知名的情緒。蘇綰“咳”了一聲,才鈍鈍下馬:“你不一起嗎?”目光一斜,又發現黃葉整個身子不停打顫,才想到他是從水中泅過來的,這麼天寒地凍,別是沒被寒翠微弄死,倒在逃命途中被凍死了,這可要與竇娥拜把子去了。
蘇洛陵事先並未和她商量救人方案,她饒是再多長一個腦袋也不知道他會讓黃葉泅水偷渡離開蘇園。這下有些傻眼:“你怎麼全溼了?”問完才發現自己問了個極其弱智的問題,立刻暗惱,“蘇——蘇洛陵……你身子硬朗,可否借件外衣用用。”
黃葉一臉驚訝,抱著身子合不上嘴,不可置信地看著蘇綰,不下一刻頓時目光閃爍,瑩瑩眸光之中毫無保留地瀉出一抹感動以及其他。
蘇洛陵緩緩將眸子對住蘇綰,涼涼笑著脫下外衣,丟給她:“拿去。馬上離開!若是去留香書屋,進城門的時候記得亮牌子,本公子可不想明兒坊間多些是非。”
蘇綰內心一悸,才發現那塊通行令牌也一併裹著衣服扔到了她懷裡。馬上就對自己剛才那個要求有點後悔下來。即便自己不提這個要求,蘇洛陵也是想讓黃葉穿他的衣服乘著夜色冒充他進城去的。而且他竟也料到,她原本是打算暫時將黃葉安置在留香書屋的。
聰**黠如他,為何總有那麼多令她看不穿的東西?
她跟黃葉上了馬背,睥睨深夜的紅玉丘剪影朦朧,水光掩月,又呆呆看著蘇洛陵早已背過身去,那道無論何時都顯得那麼遺世淡漠卻又孤獨冷傲的背影。忽然下定決心似地痛夾馬肚,一聲駕喝揹他而去。
蒼夜黑水互照,山丘蠕影下的蘇洛陵慢慢轉過了身子,眸色漸淺,目送蘇綰駕馭白馬離去的身姿。那道在黑風中飄揚著的英姿,徐徐化成他嘴邊的一抹溫意。
一路無虞進城,衛兵們並未有多加阻撓,見了令牌道是蘇洛陵辦完正事回城了,立刻眉開眼笑地開門迎接。其中廢話溜鬚拍馬自是不須多言,蘇綰心裡緊張也並沒應答,幸虧路上向黃葉交代了幾句,動作翩翩之餘竟真做地有模有樣。好歹將人都糊弄過去了。
策馬直向留香書屋,兩人不過一刻就已下了馬,只見留香書屋殘破的大門屋角長達半年未燃起的燈籠裡亮著悠悠的明火。蘇綰心裡一個咯噔,牽著雪梅孃的手一陣激動:“有人?”是華雲英?她回來了?
不過立刻被從院子裡出來的人給潑了一桶冷水。
方晉只著單衣款步出來,一見蘇綰,臉上緊繃的情緒舒展不少:“姑娘來得可真早。”
蘇綰登時想起白日裡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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