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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心裡頓有絲心虛與慌張急速瀰漫。
蘇洛陵不再說話,轉身負手登樓,一眼也未再加瞧過她。
蘇綰忽然有些生氣!一個男人何故小雞肚腸與她計較這些事情?再說她多讓個人照顧寒翠微有何不好?蘇洛陵對她擺什麼臭臉?
氣悶地獨自坐在棋桌邊,一直到黃昏,日月又一次共輝映照,霞滿蒼天,月虛如渺。朦朦朧朧的蒼藍之下,蘇綰被餘輝籠罩的漆黑身影顯得落寞哀慼。
蘇園至始至終是姓蘇的,而她只不過是假有蘇姓,實則就只是個外人。披著綿羊皮的山羊,怎麼產得出密實的羊毛?何況牧羊人有拿她當綿羊嗎?沒有!就連她自己都沒有。
她從頭到尾都是寄人籬下,舉步自危,恐惹麻煩,卻又受不了不被尊重!就像原本期盼的那個溫暖家庭一樣,當得知自己是怎麼也插足不了那樣的生活時,她選擇了與之劃清界線。
對蘇園,或許她自己都從未認可,她是一個姓蘇的人。因為她心裡是多麼怕得而復失!
可是為何,連蘇洛陵也沒有呢?他由始至終關心的統統都是與蘇園有關。哪怕從閆爺手底下保她下來,也因為是自己對蘇園有益。何曾真正關心過她?華雲英?於藍?不——是蘇綰。他的心裡有蘇綰嗎?
蘇綰閉上眼,突然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蘇園願意養她這隻米蟲,她就做米蟲罷了,這兒並不是一個要她證明什麼的地方。可是為何,自己會覺得是身處漩渦之中,不謹步慎行就會遭漩渦吞噬。她這樣小心翼翼錯了嗎?
蘇洛陵,她錯了嗎?
如果說不信任,你又何嘗信過別人?若信,為何還要那片八卦林?若信,為何不直言對瓔靈的感情?若信,為什麼會使她覺得遠離?若信,好,告訴她什麼是龍門星象!
夜攏四合,暮色如碎末一般暈染這片雕樓畫閣。天井裡一寸寸暗了下來。
蘇綰未覺,四五燈影排成蛇形入了逍遙居,不消便出現在了古樓出口的方向。
打頭的一步入天井,燈影明滅忽閃間陡然照到蘇綰的影子,頓然一嚇:“啊!”差點連手中提的東西也打翻了去。
“誰?”蘇綰恍若驚夢,抬頭問道。
“奴婢見過綰姑娘。”那人三魂未定,大口呼氣之後才回道。
蘇綰聽著耳生,便起來藉著燈光去看,但見一行人皆一手持拈燈,一手提著籃子,方知已經到了擺飯的時辰。不過忽覺今日有些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在這邊兒坐了太久的關係。
身子略略有些發硬,她對打頭的婢子道:“二公子還在樓上看書,將東西提上去吧,樓上用膳。”
“是!”
眼看著幾個人都排隊上樓去了,蘇綰看了看周遭陷入黑暗裡的景色,模糊莫辨,忽然起了個冷戰,便也立刻跟了上去。
剛上了樓,那些人碰巧魚貫出了寢居,見著她紛紛斂衽行禮,仍由先時那婢子打頭著,與蘇綰錯身而過。
蘇綰本也想微笑回禮,不過笑容卻在剎那間有些凝固僵硬。
拈燈燈弱,火光斷斷續續,但她毫無疑問看見了蘇墨——那行人默默站立的最後一個——若非不是唯有她一個未向她行禮,蘇綰也並不會注意到,那個一向站在婢子們頂頭的蘇墨,而今竟會出現在擺飯婢子的尾巴里。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七十一章 斷簪重續
蘇綰張口欲叫,但一個“墨”字卡在喉間,聲不得發,虛張檀口唇齒間一片窒澀。
蘇墨微微抬頭,空洞的瞳神在幽暗跳動的火光中亮著一絲橘色詭異的光。淺淡一瞥之後又被拈燈恰好造成的陰影掩去,頓陷入了另一番捉摸不到的凝聚情緒當中。隨即與蘇綰擦肩,生起一股冷風。
蘇綰驚在心裡,似乎這樣的蘇墨,她從未認識到過。
不知為何,明知有害,但仍為她擰心。就像河豚的美味,明知其劇毒無比,但仍然有那麼多人堪為一品絕味而將性命懸起。
蘇墨就是那天生劇毒的河豚,而自己就是那不怕死的食客?她在心裡發笑,這比喻,未免太損了些!
寢居內幾聲羹湯鳴碰的聲音傳來,蘇綰回神,捋氣入門,但見蘇洛陵神情和緩正兀自低頭盛湯,見她進來只稍稍瞥了下:“吃飯吧。”
蘇綰始終為其所紛亂的心頓時不知道為何起了更大一股糾結的情緒。吃飯,他說得多輕巧,彷彿前事盡消,那淡漠地眉宇疏離地語氣,讓她覺得前幾日那兩片溫吞交織的唇畔,是如此陌生。
如果那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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