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樁事,我告訴你李鐵匠跟我說了些什麼,你就得告訴我你跟李鐵匠說過些什麼,這樣成交嗎?”面對生意人,蘇綰不知不覺亦把自己的算盤子兒撥地噼裡啪啦響。
“呵……你倒是會落井下石。”蘇洛陵哼笑了一聲,也不見有任何不悅,抱起兩臂依靠在床沿上想了想,“好吧,你先說。”
這便已是蘇洛陵的承諾,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對於這一點,蘇綰還是極其相信的。於是將凳子挪至他面前,認真地把李鐵匠的話複述了一遍,完了之後一臉得逞地笑看蘇洛陵。
“他果真答應了?”蘇洛陵嘴角噙笑,一瞬間似乎平添了幾分輕鬆愉悅的情緒,拉住蘇綰的手道,“遠或近早或晚,你都是要知道的,李鐵匠這把能手可不能埋沒在此地。他曾為朝廷制煉過諸多兵器,但是因為一時失手將原本十日內要製造完的兵器拖到了十五日,朝廷對其重責,欲要將他誅殺,不過卻讓他逃脫了,帶著妻子南下隱姓埋名,以後是再也不敢做大筆兵器的勾當了。”
聽到這兒,蘇綰一下子領悟,震愕道:“怎麼你要讓他製造兵器?”
“噓……”蘇洛陵飛快捂住她的嘴,“綰綰,此事不可宣揚,連蘇棋與黃葉都說不得。”
蘇綰瞪大眼睛,私自制作兵器無異於謀反,蘇洛陵是瘋了還是傻了?她“嗖”地站起身,背過臉漠然道:“這就是你的目的?讓李鐵匠幫你大規模知道兵器?”
“這確是目的,但未必是最終的。兵器又吃不得,看著也不是如何賞心悅目的東西,自然是得轉手成為我們用得著的東西才行啊!”蘇洛陵緩緩道,逐字逐句說得理所當然。
“轉手成用得著的東西?”這下子蘇綰可全聽懂了,原來蘇洛陵是打算鑄造兵器然後高價囤賣。要知道如今天下顫顫巍巍,大戰一觸即發,那些諸侯王孫明知皇帝已死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太后玩弄廟堂權柄,可不就看得到吃不到,心癢難耐了嗎?而且太后等的就是這些個耐不住性子的人率先謀變,她屆時就大張旗鼓師出有名,一個個像收拾小屁孩兒似地全都收拾乾淨。
這樣大規模的騷亂所用到的兵器之眾自然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比方說一位藩王手下有六萬士兵,且說每個士兵上一次戰場便損耗三分之一的兵器,按照李鐵匠的價格是每把兵器賣五十文,那麼一次戰爭就有一百萬文,也就是一萬兩——天啊,她總算知道明朝沈萬三是如何發家致富的了,原來也跟《戰爭之王》裡的尼古拉斯凱奇一樣靠走私軍火的路線統一發財之路的。
蘇綰被這個數字有些嚇到了,愣愣看著蘇洛陵臉色死僵。他果然是生意人啊,每一筆生意都將利益放到了最大,而且要賺就賺大錢,小錢根本看不上。她從心裡開始發涼,忽然意識到這樣的蘇洛陵並非是自己認識的蘇洛陵。他雖是生意人,素日裡也常剝削她,但是並非是這種貪圖錢財之人啊!
想著就忽然狐疑了起來:“你在騙我。”說出來時並沒有多少堅決,其實自己也還在上下揣測著。
蘇洛陵握拳抵在嘴上低笑:“我已說了,信不信由你。”說著就起身,走開了幾步又側首說道,“你身子如何了?”
“……”蘇綰屏息看著他修長的背影,有一瞬間似乎覺得眼前這個人虛假地好可怕。她呆呆地站了起來,回答道,“舒坦許多了,你不必擔心我會耍賴不去靖南王府。”要耍賴的話,她老早賴在現代不回來了,何必抱著靈簪與華啟光一起差點兒同歸於盡。
蘇洛陵點了點頭:“這就好,蘇棋熬了藥,你喝過之後便再躺躺,不日就能好完全了。”話畢就出去了。
蘇綰怔怔坐下,餘光掃到蘇洛陵方才用來給她納涼的蒲扇落在床板兒上,她拿起來輕輕扇了幾下,忽然覺得自己扇出的不是風,而是一股火氣。
不知為何,聽罷蘇洛陵的話,雖然兩人是平等交換,但總有悶氣憋在胸中,似乎是自己又上了蘇洛陵的當。恨恨地丟掉蒲扇,她越想越不對勁兒,認識他也不算久,可未也有一次是與她計較錢財的。他這個人大有視錢如糞土的清骨雖生在銅臭人家,但潛意識裡不想與世俗同流合汙之氣是如此淺顯。
這麼細細剖析開來,不正說明自己又被耍弄了去嗎?
蘇綰哭笑不得,蘇洛陵啊蘇洛陵,她為何越步步為營處處提防就越會上你的當受你的騙呢?
正在獨自鬱悶,蘇棋推門進來,端著藥碗兒見蘇綰已醒,立刻露齒笑道:“姑娘可睡醒了,這一覺可是不舒坦的吧?”
蘇綰眉心忽皺:“棋姐姐怎麼知道的?”
蘇棋將藥輕輕放到桌上,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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