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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晉改掉一定在心裡多少鬱卒了,但好歹能保命,所以也未有什麼怨言。只是方晉不明真相,反覆咬著這名兒不放,這才使得他有些忍不住撒起脾氣來。
這個時候,蘇綰當然不會去火上澆油,自己也不大放心讓蘇洛陵同方晉較起真兒來。於是就另揀了個地方好好地坐下,說道:“經這麼一說,我也有些累了。方大哥,你也好生躺一下吧,等休息夠了再續前話不遲。”
方晉挺沒趣兒的,不屑地瞧了瞧蘇洛陵,兩人冷冷地對視一眼之後,便互相不理,兀自淺眠。
方晉的熱臉貼了蘇洛陵幾次冷屁股之後。自然也曉得蘇洛陵看自己不過,尤其見他阻撓自己同蘇綰說話,更氣不打一處來。既然蘇洛陵不在蘇綰面前給自己好臉色,他又何必去自討沒趣,於是也不再對他熱籠。
倒是蘇洛陵依舊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沒有半分轉變的意思。他半闔著眼睛,仔細在心中揣摩正用屁股對著自己的方晉,究竟是何許人,為何與蘇綰如此熟稔。本來在軍中有相識的人確乎是件兒好事,但他總覺得此人出現地太過蹊蹺,彷彿會帶來災難似地。眼下是特殊時刻,他不得不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絕對不能讓自己或者蘇綰任何一個人身處險境當中。
蘇綰闔了眼睛,本來心中還十分撓癢,想知道黃葉的近況,為何他們二人會從軍,方晉又為何能撈到個校尉做做。可是心裡琢磨了一會兒就開始混混沌沌地,如駕雲登霧似地會周公去了。
直到邊陲的夕陽殘輝,萬分耀眼地扎進柴房的一口小窗,剛好投到蘇綰身上時,她才覺得渾身僵硬,眼皮兒上**辣地疼。
她揉了揉眼睛爬將起身,見蘇洛陵維持著進來時的狀態,一直靜靜地如泥胎菩薩一樣坐著,而另一尊當然是彌勒佛了,側躺著身子,偏偏要將屁股對準蘇洛陵去。
蘇綰搖搖頭,本想推醒二人,但想一想。他們是被關禁閉,那安陽王其後還不知道會耍什麼鬼招又來作弄他們,所以還是別去打擾他們,就讓他們睡著吧。
於是兀自意興闌珊,抓了把草繞在指尖玩弄,耳聽營外呼聲震天,鼓響羅捶,暮色掩蓋下操練演習的氣勢能衝破雲霄暮靄,直搗天庭似地。想安陽王訓兵果然是有一套的,也並非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材。
正想著如何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將信送到安陽王手上時,小窗上陡然傳來幾聲敲擊的聲音。
“叮叮叮”地,似乎用細棒子在敲打窗欞。
蘇綰立刻站了起來:“誰?”
一個裹著藏色綸巾的腦袋在窗欞下晃來晃去,悠盪幾回,終於冒出整張臉來,衝蘇綰咧嘴靦腆地笑。
“黃葉?”蘇綰看到這招牌式的笑容,立馬奔了過去,眼睛睜地老大。方才怕黃葉不知她跟蘇洛陵是混進安陽王軍隊的,認出來之後要連累他,這會兒四下無人便極想同黃葉相認。
黃葉一聽臉上笑容更甚,那被煙燻成灰黑的眼角溢位幾顆淚來,一手一把抓住窗欞,另一隻手便探進來,顫抖地摸蘇綰的臉。原是他在接饅頭的那瞬間也認出了蘇綰。待這邊兒的人都去應暮鼓操練之時,偷偷溜過來給三人送吃食來了。
蘇綰一下子也控制不住,抓住黃葉的手道:“黃葉,沒想到今生還能再見。知道你活著,我……我才覺得心安。”在她心裡,黃葉無端被臨王妃選成冥婚物件,都跟自己脫不了干係。雖講不清楚,可是女人一向是感性的,也就不去計較這當中的緣由。
當時黃葉不得不隨方晉去浪跡天涯,以為這輩子若能信守三年之約,便也只有那時候才能再見到黃葉。還蘇棋一個夢郎。卻沒想到相見的日子竟然如此驟然,驟然到,她竟有些後悔沒將蘇棋也一併帶出來。
情不自禁地,眼淚滑落黃葉的手掌。黃葉見蘇綰哭了,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哆嗦著手為蘇綰抹掉眼淚,只管自己邊哭邊笑,咧著那嘴好不開心。
“你這陣子過得好嗎?”蘇綰傻傻地問,希望黃葉會回答她。
黃葉點頭,目光直視方晉,意思是方晉待他很好。
蘇綰領會到,對方晉又是說不清楚地感激。他倆本身就是萍水相逢,因為雪梅娘才有幸認識結交,卻不曾想還有這層緣分在。不過雪梅娘與雪影被蘇洛陵系在了離軍營三里之外的一處荒林裡,若他們極長時間不回去,兩匹馬定會變成野馬教獵夫或者其他惡獸捕去。
黃葉撈起一個籃子,從外面遞進來幾個大饅頭,一疊醬菜,伸到蘇綰面前,一臉平靜而滿足地笑。
蘇綰動容,心緒如醉酒一般軟綿綿地,感受到來自黃葉的脈脈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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