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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再說大公子可打算如何行禮了嗎?日子就是明天,極為倉促,園子裡就算出個神仙來也不能趕得如此急,樣樣事情都備妥的。依我看,姐姐不如輕裝上陣就罷,俗套人的俗套事,何須刻板死守呢?”
蘇湄一頓,臉上青白不斷:“我也只是這麼說說罷了,哪裡妄想真的高攀。只是個苦命人,也只是作妾的份,哪裡還敢大肆鋪張喧譁。”
蘇綰聽她刻意作踐自己,也不攔著。儘管笑在心裡,但是臉上也是一股為難同情之色。
那蘇湄眼看自己畫虎不成反成了類犬,當真個惱在心裡。這下有點坐不住,起身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準備準備,園裡一堆婆子丫頭都等著說些禮法於我聽聽,我這便走了吧。”
“姐姐不多坐會兒?不是還有事情同我說嗎?”蘇綰也跟著站起來。
蘇湄表情僵住,有怨難發,當即就擠出點兒笑走了。
鬧了蘇湄一鬧,蘇綰猶自爽快。其實她也不是什麼專門好落井下石的人,只是近些日子實在憋地慌,好像總覺得過完這個年,什麼事情便要發生變化了。這種預感說不清楚,總是若即若離忽隱忽現的,鬧地她心癢癢。這會兒見蘇湄吃了自己的啞巴虧,也確為當日蘇墨受她嘲弄出了些氣。
正打算回去後院裡,看看蘇洛陵與於中正在幹什麼,這兩人便從後面過來了。
蘇洛陵見蘇湄已不在,就問道:“說了什麼?”
“並沒什麼,只是她央我將留香書屋借與她作為孃家一用。”
“哼……”蘇洛陵哼笑,“倒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你怎麼說?留香書屋現在可是我的了,你可不能亂做主。明年我便撥錢讓人重新修葺粉刷一遍,弄個全新,再請個師傅教學,造化鄰里。”
蘇綰聽聞蘇洛陵真的打算重開私塾,心中不禁一陣暖流默默,感激地看著他:“我自然不肯答應她。你真要重整留香書屋嗎?”
於中正顯然是見這兩人不依不饒地要將話說下去,因著心裡有蘇洛陵交代的,尤為重要的事情需得刻下去辦,便朝兩人拜了拜:“想來姑娘與二公子有很多話要說,中正就先告辭吧。”
蘇綰臉孔兒頓熱,瞅著於中正似乎是真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要走,便點了點頭。
蘇洛陵道:“我先送他出去,回來再與你說話。”
“嗯。”蘇綰輕輕應了一聲,目送著兩人出了逍遙居。
登樓時,正見兩人的背影徐徐遠去,在蘇園內的羊腸道上,由白雪青枝掩著,似乎有一種千山鳥飛絕的錯覺。浩大的蘇園不知道為什麼,在今天看起來是如此空虛空洞空曠空遠,彷彿已沒了人跡似地。大概都堵到蘇湄那處去了。
蘇綰轉身之際想起蘇棋前不久的話“姑娘,我一直待姑娘視作親妹妹一般,以為姑娘自然是大慈大悲之人。先時見姑娘施手幫白月,但卻饒不過墨姐姐。也罷,是該一命抵一命的,但這遭卻希望姑娘對湄妹妹手下留情。”
想起她說這句話的表情時,莫名地揪心。
蘇棋不知道黃葉的事,善良如她怎麼會防備自己身邊親近之人呢?不知道三年後黃葉回來,蘇棋會如何?是驚是喜是悲是嘆……可能那時候,蘇棋也已由寒翠微做主,嫁往別處去了。自己,可是又親手毀了樁姻緣呢!
所以讓她對自己失望吧,這是該的。
想了片刻,冷風過來,捲起雪渣拂面,凍了個十足。蘇綰便順手將門關了,未料那風像是通靈似地,一卷兒繞在屋內,竟將書房案上的一堆紙給吹了個滿天飛騰,悠悠在空中曳浮沉落了片刻才肯消退。
蘇綰見將東西都吹了個亂七八糟,怕蘇洛陵回來又有的話說,就過去沿路一一拾起。
原來是零散的帳錄,蘇洛陵平常看賬冊的時候就是隨手拿這些紙塗畫備註些什麼的。這一回想,蘇綰頓時一凌,有點後背發涼,冷氣嗖嗖的感覺。
直到拾完最後一張,將那疊東西堆在手裡之時,她依舊有些神魂盪颺,如置身太虛裡。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九十三章 風鳥戲紙雨
第九十三章 風鳥戲紙雨
良久,一聲門扉嘶啞地開啟聲,驚了蘇綰一身冷汗。手中捧著的青紙再次被無孔不入的冬風吹起,吹得洋洋灑灑,滿屋子都是,一張張皆落在了蘇綰及蘇洛陵的腳跟前。
蘇洛陵錯愕,繼而有絲慍怒:“誰教你看這些東西的?”
蘇綰雙手有些僵凍住了,唇角顫顫,似木偶一般轉向蘇洛陵:“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些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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