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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廊曲折迂迴,塘中枯荷翩連,錦鯉幾尾閒散而遊,一派寧靜之相。
蘇棋這才暗暗感嘆,原來外表看起來浩然正挺的皇宮,其內中也是有些幽雅淡素的韻味兒的。跟隨蘇綰久了,便也知道這就是蘇綰喜歡的調調。與當年蘇園的逍遙居有著十分相近的內蘊。
早膳早在宴廳裡擺開了,一眾宮婢峨眉螓首,秀麗的宮髻高挽,端莊謹慎的容顏含著淺笑在桌子兩邊兒排開兩面扇形,便是一些專司端茶盂、遞勺、舉筷的人。宴廳裡兩堵青玉色八柵石屏分立東西兩側,上頭浮著細膩柔和的仕女雕,或舉管吹笙,或排笛鳴箏,一派和樂的後宮祥和景象。
蘇棋看直了眼,指著其中一堵說道:“少夫人,瞧這邊兒多像是煙波閣裡的那堵石屏?”
蘇綰眼一震,將蘇棋的手撥拉下:“不像。來,用點兒點心吧,你一路上想必也沒吃好,嚐嚐這宮裡的手藝看看。”
蘇棋訕訕收回手,知道自個兒說錯話了,勾起了蘇綰思念柳州之情。便忙噤聲兒,扶著她坐下。
轉眼望著一桌子各色花糕圓子的點心,兩人經方才的蘇棋的那句話,便都有些食不知味了。
坐了會兒,又說了些姐妹間的體己話兒,末了自前殿方向傳過來一聲震呼,音波震動飛紗燈穗。起了一股飄搖的細風。
蘇綰正起手捻著塊兒時下正是季節的栗子糕,陡然一震,立馬站了起來。看來前頭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那聲音動靜端的是大,竟然都傳到了她這兒來。她出門望著南面那前殿方向,深鎖住眉宇。
詔書、血書、臨王——這些條件按說不該出岔子才對。再說昨兒剡洛便調集了洛軍更加嚴密地控制住京都,量那些老傢伙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少夫人……”蘇棋跟隨著出來,“怎麼不見公子呢?”
蘇綰微微蹙眉,輕笑道:“不是公子了……很快便不是公子了。”說著眼一斜,對住一旁靜候的雙蓮,“你,速去將御史大夫、太常卿、太史令、光祿卿等夫人悉數請過來。我要好好宴請這些人。”
雙蓮一愣,立馬垂首:“是!”便領命速速去辦了。
蘇棋不解:“少夫人都認得這些人?”
蘇綰一笑:“很快便認得了。”
正此時,前殿朝會之上又一聲齊天震呼:“吾皇萬歲!”
剡洛撩袍一回身,對著殿前玉煙籠中似地人堆裡,扶禮垂首的臨王冷冷一笑。這個結果,誰都沒有料到!他今兒做了完全的準備,卻被臨王狡猾地逃脫了。他雖登地位卻隱隱心有不甘,誰能知道,臨王敏銳的洞悉能力,在察覺到第一絲異樣之時,便在心裡做出了最為保險的選擇。他選擇了暫時退居二線,仍舊一副慈態面對眾人,道貌岸然地,令他幾乎咬碎了牙齒!
那青靴在金階上沉地彷彿能蓋出個印子來。剡洛拂袖間,沉穩地如肺腑之氣喝出來似地:“平身!”
大殿乃至殿外的文武百官,黑壓壓一片人便齊齊又直起身子,卻大多改了先前的顏色,都多了幾分卑微謙恭的姿態。這裡頭,不乏跟隨剡洛一路從北疆馳騁殺伐過來的洛軍將領,不光程東於中正等人在此列,就連帶傷帶喪的金寶,亦在其中。
這樣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一個沉默地脅迫啊!
即便臨王,饒是再強硬,也擋不過金槍銀刀的一捅,屆時一命嗚呼,做個鬼帝去吧!
自然這些都是其他人的想法,剡洛當然不會這麼做。只是這麼搭了個架子,讓他們自個兒嚇自個兒去吧!
臨王的狡猾在於他一進前殿就察覺到了氣氛異樣。剡洛的表情不對,甚至是那些洛軍將領原本熟稔的笑臉都有些不對勁兒。大約是剡洛表現得太過明顯,那些仇恨怨念叢生,如何使他能心平氣和,恨不能立刻就與他來個對決。於是臨王便立刻變了計劃,理性地退居二線,先求個自保,還能落得個開朝先驅的美名兒。
狡兔三窟啊,臨王。又豈是隻想了這一條路子呢?
這越是重大的時刻,人便越會小心翼翼,敏感起來。臨王便是如此!
剡洛當然不能拿他如何,逼不出他現形,他永遠出不了那口氣!
那一回眸之間,恨意雲湧,幾番想法流淌心口。剡洛死死握拳,與臨王那含笑的眼冷對了一下,如激戰百個回合一般,刀光劍影卻不見血傷。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三百五十三章 鳳藻宮謀
第三百五十三章 鳳藻宮謀
剡洛微微哼了一聲兒,來到那人間至高無上的頂端,那萬眾希冀,被萬民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