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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赫理海珠的心情,木筠本應該不得而知,然而她就是知道,她就是知道——有種感覺,緩緩的溫柔的入侵她的身體,那是來自身體裡殘存著的海珠的意識。
木筠有些怕,但是她感受不到絲毫惡意——所以她選擇放鬆,感受兩個靈魂的共振。
她是一個愛得委屈的女子,海珠是一個愛得窩囊的女子。
她為她不值得,氣到想哭,又不哭出來,或者說,像是被制止一般,眼睛流不出淚水,似乎那股著海珠的殘留的意識,在輕輕告訴她:
不要哭。是我做了錯事,錯在太愛,錯在離不開。
她只能呆呆的坐在原地,聽海珠的指揮,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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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床第之歡被檀夏毫不客氣的窺視,然後丈夫隨著檀夏離去——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她沒有阻攔,因為那個人是她的丈夫,她聽從他,他要做什麼她都無權阻攔。
那日在書房門口,她無意間聽到三王爺強要了檀夏的聲音,檀夏掙扎痛哭,仍抵不過,第一次不得趣味,她大罵他,他不饒。
說不上高興,說不上不高興,此刻她不想管,不想顧,已經麻木得不在乎。雖說檀夏是她養大,這兩年已跟她絲毫不親近,多是跟在三王爺身邊——雖然她總說怕他板著臉,怕他會打她,仍是跟著。
檀夏今年該有十四了罷?時間過得真快,初見她那年,自己也是十四,還是半大孩子,卻擔負了養育一個小娃的責任。而今年她近三十,已有了人老珠黃的疲態,看著檀夏一天天出落得美麗動人,越來越像她的母親——撫遠大將軍的夫人。
這半年來,王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溫柔,她早有心理準備,所謂養女終要變作姐妹,只是沒想到這孩子性子那麼倔強,死活不答應嫁給三王爺,反而和六皇子七皇子走得很近,三王爺帶她進宮,嬌縱活潑的她,讓好幾位適齡皇子都為她著了迷,皇上也十分喜歡她——話扯遠了。
她本以為這回檀夏一經人事,便該懂事些,沒想到仍是小孩子樣。每日跑跑跳跳,惹點小事,王爺總是順著她的意思,小心呵護,不忍拒絕,然而她愈發的不依他,處處和他作對,他偏也就吃這一套,他為檀夏破了規矩,每日留宿在她院裡。
他看淡她這個正妃,她不計較,只要他高興,她願意大方的滕出一個位子給另一個女子。
沒有愛,右赫理海珠是如此聰慧的女人,這個道理,她從他眼眸中明白得更早更透徹。
記著死人名字的紙條是寫給他的,卻留在她的箱子最底層。她寫,卻從未鼓起勇氣給他看過。因為她知道,最後紙條仍會回到她手中,或者被撕碎,他只要結果,連看也不會看。
死了嗎?死了。兩句話,只需兩句話。他跟她兩個人的對話往往如此。
可她不願只有兩句話,她需要證明,獨自,死死的,堅定的,固執的保留著能證明她為他付出的證據……她希望為他做更多更多,有一天,他真正說出不愛她的話,當她拿出為他付出的證明,可以讓他有一絲遲疑。
十四年的婚姻,她仍做不到讓他“愛她”,自始至終她只是一個“妻子”,如同“一個花瓶”,“一束鮮花”,她只是一個名詞。
父親需要一位有潛力的皇子做女婿,而三王爺正巧需要一個出身高貴的妻子,沒有愛,他們的結合是相互利用。
小時候的她,乖巧機靈,太后喜歡她,執意和皇子皇女一同養在宮中,於是他和她,還有其他皇子皇女常常一起玩耍。爹爹說他溫文爾雅又不缺野心,是皇子中最有出息的一個,甚於太子。
她不懂,她只是獨獨最喜歡他,因為他最高,也最好看,還總會拿些新鮮玩意兒給她看,第一朵牡丹,一隻玉蟬褪下的殼,都是其他人沒見過的,他會撓她癢癢惹她發笑,不像太子和大公主,說她是小屁孩,不願陪她;也不像二皇子人總是玩著玩著就沒了影,留她一個;四皇子五皇子和三公主喜歡在一起玩。
只有他,而且他也說過最喜歡她,喜歡牽著她的小手一起瘋跑。
某年新年,太后逗她,要替她指婚,指著諸位位皇子世子問她喜歡哪一個,他不高興撇著嘴不高興,牽起她的手說,我要海珠,皇祖母只能把她指給我!
我要海珠。
她不懂什麼是指婚,但是永遠記得那句話,也傻傻的認定了,他要,自己就是他的。
十歲那年,她被接出養進府內深閨,走得那天,她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