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大姐兒這番出門本就是為親孃做法事,只要她沒有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玩花樣就行了。
天色漸暗,清明殿已經安靜下來,大小和尚相繼施禮離開。
章含秋一一回禮。
虛明將佛珠放到木魚旁邊,向來平和的臉上居然透出絲絲慈祥之意來,“施主現在可心安了些許?”
章含秋半晌沒有出聲,就在虛明以為她不會回話時,她卻將戴了一下午的帷帽取下來,露出恬靜的精緻小臉。
“大師,信女心中有惑。”
虛明一笑,並沒有順著她的話問她何事困擾,而是道:“施主其實並不需要別人的意見,施主的眼神告訴我你已經做出了決定,只是還有幾分猶豫,想從別人那裡得到支援,而施主並無信得過之人,所以才想要從老納這裡得到肯定,不知老納說得可對。”
章含秋抿緊唇沒有說話。
是的,她已經做出了決定,只是她循規蹈矩十三年,從沒有過需要為自己拿主意的時候,她順從慣了,也聽話慣了,突然間要做出轉變,她沒有信心。
可她又必須做出改變。
她不想像夢裡一樣被人欺負至死。
那太蠢。
如果說之前她還曾有過懷疑,在見到母親後,她信了夢中的一切。
要是沒有那個夢,她如何能知她的母親還活著?又如何能根據夢裡的線索找過來?
她相信,那就是她曾經經歷過的,不管是背叛死亡還是不甘怨尤,經歷的那個人都是她。
就算心裡還存了萬一,她也有的是時間去驗證。
她不願傷人,也絕不會主動傷人,可當知道有人要危害她時,她斷然不可能再如夢中發生的那樣束手待斃。
“施主身上有戾氣。”
章含秋抬頭,不閃不避,“因為我心中有恨。”
“恨會讓施主不快樂。”
“我更不願意無知的被人矇蔽,最後死於非命。”章含秋眼神變得銳利,臉色再難平和,“大師,我沒有您的寬闊胸懷,在知道有人對我不利時還能慈心以對,三世裡有一世毀在一個人手裡就夠了,若是重來一世還犯傻,我有何顏面再為人?大師超然法外,慈悲渡人,我卻只是凡夫俗子,誰毀我,我就毀誰,沒人給我悲天憫人的資格。”
“沒想到施主也信前世今生。”
章含秋笑得意味不明,“大師信嗎?”
“世事無絕對,諸天神佛在上,何事不能發生?”
“大師好心境。”章含秋遂然轉了話題,“不知大師能否借幾本佛經給信女,信女想多抄幾本經文。”
“自是可以。”將手邊的經書撿出四本遞給她,虛明問,“施主明日可還需要祈福?”
“不用了,我相信她能過得很好。”聽得外頭有腳步聲,章含秋拿起帷帽戴上起身合什,“信女告退。”
看著那道身形嬌小,背脊卻挺得筆直的背影,虛明眉心起了褶皺。
剛才小姑娘取了帷帽後和他面對面坐著,趁著這個機會他給她相了面。
從面相來說她應是富貴命,可細看下來卻發現她眉眼帶煞,這股煞氣若是在男子身上自是能有一番成就,可在一個女人身上……
看她神情應是遭了變故,正是心神最亂的時候,若是這時候去了大凶之地對她怕是有礙,好在她來了清源寺。
就算他無法開解於她,寺中傳承千年的浩瀚正氣也能化去些許。
她雖身帶煞氣,眉骨卻正,這樣的面相不會是奸邪之人,只盼她能走出心魔。
若她是個男子……
虛明搖頭嘆息,沒再多想。
這一夜,章含秋又做了夢,這一次她夢到的是自己在另外那個世界的葬禮。
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死去的,好像是一覺醒來便在這個世界睜開了眼睛。
夢裡,沒人能看到她。
走進靈堂,看著靈柩中化好了妝容,看起來不過是睡著了的美麗女子她想,她們長得可真像,她長大了大概就是這個模樣吧。
她沒有朋友,沒有同學,來祭拜的人不多,要麼是親戚,要麼是衝著她的家人來的。
她也不瞧那些假意悲傷的人,眼神移動間,輕易就找到了她在意的人。
她的哥哥穿著一身黑衣,滿身疲憊,周到的向每一個來賓行禮。
她在哥哥身前坐下,仰起頭看著自己帥氣偉岸的兄長。
她應該傷心的。
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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