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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嗎?”
那藍袍儒生正是孫鵬,在看到鄭定輝的時候,他也是又驚訝又疑惑,雖然那天鄭定輝不過是露個臉,但他卻也是印象深刻的,就像劉文所猜測的那樣,他長這麼大,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偏偏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吃虧,就是覺得心中堵得慌,但到底為什麼堵,卻又些迷茫,他過去一心都是用在學問上的,近一段日子卻要不時的想想劉家兄弟,雖然想的更多的還是劉文,但鄭定輝也是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不免就有些恍惚。
見他有點迷茫的樣子,鄭定輝不免懷疑這孫鵬早就忘了他們,而他這招呼打的多餘了,不過既然已經開口了,也不能再裝著不認識,當下就滿臉熱情的迎了過去:“啊,孫公子很可能已經忘了在下了,在下姓劉,和兄長一起來趕考的,來到這華安的第一天,就和這孫公子相遇過呢。”
“我還記得,令兄長……他還好吧。”
鄭定輝面露遺憾,孫鵬連忙道:“怎麼,他不只是因趕路而有些不適嗎?難道說……”
“其實也的確是沒有大礙的,只是家兄的性格……不瞞孫公子說,家兄當年在我們家鄉也有天才之名,只是後來遭遇大變這才耽誤了,這幾年,家兄的性格和當初大不一樣,但是……”他說到這裡,搖了搖頭,又道,“不說這些了,我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能再遇到孫公子就好了,卻一直沒有機會,不想今日卻巧了。”
孫鵬被他這吞吞吐吐的說法弄的雲裡來霧裡去,聽到最後一句就不解道:“你找我?”
“我一直想找孫公子道歉的。”他說著一揖到底,“家兄那日因身體不適而性情有些失常,還望孫公子大人大量,不要太放在心上了,這幾日家兄雖沒說,但我看他也很是後悔當時的言語太過蠻橫。”
孫鵬連忙扶著他:“不不,也是我思慮不周。”
“怎麼會呢?家兄先前就經常說,讀書人就要有讀書人的涵養氣度,所謂君子懷德,就是時刻要自省,想法度、規矩,又常說君子和而不同,就是作為讀書人,就算和人有意見,也要寬容協調,這些都是聖人規矩,家兄說自己先前就是太過偏激,這才不能領會經典要義,雖說也是讀了詩書,卻走了小人的路上了。這些,都是家兄往日經常教導在下的,孫公子那日的言論卻正是合宜呢!”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中畫了一頭狐狸又一頭狐狸,這些劉文說過沒有?當然是說過的。劉文教導他們讀書認字,特別是教導他策論,這些經典著作當然不能略過,不過解釋的時候卻是兩套的。
比如那句“君子懷德”,下面還有一句就是“小人懷土”,當時劉文讓他解釋這句話,他就老老實實的按照字義解釋了,劉文又問他,願意做君子還是做小人,他沒有糾結的就說要做小人,他那時候已經知道,劉文雖說是讀書人,卻和縣城中的那些讀書人是不同的,絕對不會因為聽他說要做小人而勃然大怒,事實也的確如此,當時劉文只是點了下頭:“你是個務實的,倒也沒錯,不過若是有其他人問起來的時候,你們卻是要說要做君子的。這不是要你們做假,而是君子並非不重利的。人想的是土地錢財,君子想的卻是法度規矩,你們覺得,這法度規矩就不是利了嗎?”
那時候他還有些懵懂,聽了劉文的話只覺得一頭霧水,而劉文當時也沒有詳細解釋,只是讓他們回去細思,而且還留下了懸賞:“誰能想明白了,來我這裡,可以領兩天的假。”
自他來到劉家後,可以說就沒有休息過,為了那兩天的假,可以說真是苦苦思索了幾日,還勾引著劉武談自己的體會,想著能不能從他這裡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但一直鬧騰了一個月,他也沒有具體的,想明白這其中的關係。
後來他因賣菜、賣藕、賣變蛋,加上學習,隱隱的明白了一些,但還是不透徹,直到那次孫二狗來放火,最後被判流放,他才想通了。
土地錢財是利,但規矩法度同樣是利,而且還是大利,以他自身來說,幫著劉家村的人賣菜,劉家村人的菜大多都交給了他來賣,在這其中他好像是沒有得到任何好處,但其實早就有了諸多方便。
首先,是劉家村人的恭敬;其次,是採購人的禮讓。雖然還是他求著人家採買,但他們這邊量大樣多,那買家也是要給幾分笑臉的。而且,他們劉家自己的東西,總是賣的最好、最快的。
這就是規矩,他們在劉家村無形中設立出了一個買賣的規矩,雖沒有收任何費用,卻已經得利。
還有那變蛋,因是他們最先弄出來的,最先設立了價格,雖然後來又多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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