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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種東西就和現代人所瞭解的鬼怪、老貓一樣,只是一種意識形態中的東西,也許會害怕,可總會覺得那離自己很遠。平民百姓如此認為,朝堂上的人也是這樣認為,所以當有一天,吉安關開,戎族兵分兩路而下的時候,上京……或者說整個大珠朝都沒有半點的準備。
戎族人兵分兩路,一路從利州、農州直逼上京,而另一路則從靈州、柳州,威州,從側面攻擊。
名配關失守,芥子關失守,這些大珠朝賴以為生的關卡在這個時候如同虛設,上京危在旦夕!
在訊息傳來的時候,舉朝皆驚,文武百官紛紛不信,就連李思安一時間也有點回不過神,假的吧,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就算今年遭遇了暴風雪,就算今年的年景不好,就算……
就算一百多年的富庶養的武備鬆弛,但、但也不能松到這個程度啊!戎族人,戎族那種邊荒的民族怎麼可能打過來?他們在邊境奪掠一番不就可以了嗎?最多也就是到農州,怎麼可能逼近上京!
沒有人相信,沒有人願意相信,可是在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他們去懷疑去驚訝了,戎族人離上京,已不足兩百里!
兩百里對普通人來說也許要走個十天,就算用上驢車騾車恐怕也要三四天,但對於戎族,很可能只需要一天一夜的賓士!
在朝廷還沒有拿出一個有力措施的時候,上京已亂成了一團,瘋狂搶購物品的,想法設法出城逃命的,大殿之上,李思安則帶著文武百官請安平帝南狩。
“請陛下南狩!”
“請陛下南狩!”
“請陛下,南狩!”
……
安平二十一年,公元1147年,這一年,對所有的珠朝人來書,都是難捱的,每當珠朝人想到這一年,都會想到那突如其來的天災,戎族人可怕的彎刀,但是對後世人來說,這一年,卻是歷史的拐點。
暴雨已經停了,但天空陰霾,不時的還會有一陣陣雨突然落下,將本就泥濘的地面弄的更是渾濁不堪,在有的地方,一腳踩下去,甚至有可能餡到小腿肚跟。
官道,四周沒有什麼遮蔽的地方,但卻排著長長的隊,排隊人的衣著都是上好的,就算穿的是普通的布料,如果仔細看那針腳,也是密密麻麻,和普通人家的大不相同。
而其中,更夾雜著一些穿綢緞的,穿絲綢的。雖然此時他們身上的料子都有磨損,但從他們的身形臉色上也可以看出,過去,都是沒受過什麼苦的。是的,這可以說是大珠朝目前最高貴的一支隊伍,對於這些人來說,下雨往往意味著浪漫,他們過去最常做的,是在下雨的時候,看著外面的景色,和好友品茗飲茶,就算有事外出,也會有僕人為他們舉著幾把傘遮風避雨。
像這種只是胡亂的披個斗篷,甚至什麼都不戴的站在雨中可以說從出生都沒有過的,而現在,他們都老老實實的站著,就算心中有抱怨,也是不敢出的。
“出來了!”
不知道誰這麼說了一句,隊伍立刻有了騷動,一隊士兵在前面引路,四個士兵抬著兩個大桶從那邊走來,桶蓋掀開,裡面是烙的厚厚的鍋盔,雨氣中立刻散發出一股面香,隊伍更亂了。
就在眾人都在等待的時候,一隻手已經伸到了木桶裡,閃電似的抓起兩個鍋盔,然後就往後擠,這個動作立刻引來了其他人的不滿,不過也像是一個號角,眾人紛紛搶了起來。
“鄭定輝,你竟然敢搶!”鄭定輝剛擠出來,就聽到後面有人叫自己,他微微一愣,但身體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但那聲音卻不放棄:“李相規定的,大家都排隊領取,你這是破壞規矩!”
鄭定輝回過了頭:“三爺,你再不去,可是連一份都拿不到的。”
鄭卓希還想說什麼,但回頭一看那木桶已被眾人淹沒,他也顧不得再教訓鄭定輝了,再晚一會兒,也許真會如他所說的,連自己的那一份也拿不到!雖然一句話就將他打發了,鄭定輝卻沒有半分的欣喜。當初,這位三爺是怎樣的飛揚跋扈,雖然他家老太爺去世了,也該是富貴公子哥的,結果現在卻落到這種地步。
想到這裡,他有些自嘲的一笑,這種地步又算是什麼?他不也在和人搶食嗎?沒想到他幾年不幹這營生,現在卻頂著爵爺的身份作起了過去的老行當,說起來,倒也是有意思的。
“難道說,這是我天生沒有富貴命?”
他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他不該富貴,也不至於把一個國家弄成這個樣子!把這個問題拋在一邊,他大踏步的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