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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更沒有被沈寒城放在心中,哪裡的將軍不鼓動下面的軍官身先士卒?這實在不能說有什麼特殊的,不過雖然沒找到原因,沈寒城也意識到鄭定輝是有些本事的,是可以給機會的。至於說他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沈寒城也沒有在他身上太費心思的打算,鄭定輝是宗室,不是某位將人之後,他能給他機會,已經算是對他的照顧了。
這一番談話,周琳並沒有給鄭定輝說,而鄭定輝也沒有透過周琳推銷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自己的力量還弱小,更清楚槍打出頭鳥,若不是他實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也不會搞的這麼聲勢浩大。
“低調做人,偷偷發財。”
這是劉文過去在劉家村經常唸叨的,雖然他早先每次聽到都會撇嘴——還低調呢,頓頓有肉,里正家的日子也沒有這麼好!
不過現在他知道了,不是劉文不夠低調,而是實在,劉家村那環境不怎麼樣,若是在華安、在上京,他們那算什麼?而且劉文已經夠低調了,別人有了錢,生怕外人不知道,穿金戴銀的,而他們,不過只有兩身能見客的衣服,腰上掛的,也就是英兒繡的荷包。
他在演習上已經出了風頭,那在其他方面就要謙虛謹慎。他到底是舉人出身,雖然他這個舉人加了很多水分,肚中也還是真有些料的,當初在華安的時候就能迷惑孫鵬,現在經過這兩年的薰陶那當然更不一樣,於是不出幾個月,全軍上下說到他,那都是又有本事又有風度。當然,現在還沒有打仗,文人風度並不見得就受所有人待見,但他是真的在戰場上拼殺下來的,演習訓練中,也自有一種殺氣。
人能幹,還謙和,又不是軟架子,鄭爵爺那是想要不得好都不容易。
不過不管外面人怎麼說,鄭定輝每日還是該訓練就訓練,該磨礪自己就磨礪自己,得點閒暇,也就是回憶劉文當初說過的一些隻言片語,再之後,就是給他寫信了。
他在信中,絲毫不說自己在這邊做了什麼,只說一些身邊小事,然後間或的、含蓄的表達一下思念,比如劉文現在最新收到的一封就是這樣的。
“大哥,月圓平安,雖然大哥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應該是又一個月圓之夜了,但是現在,還是中秋。前兩日,收到妹妹寄來的衣服了,妹妹的手藝越發好了,真不知將來要便宜哪個臭小子?二郎那邊就真的沒有動靜嗎?還有咱們的四弟,不知他現在可好?七娘應該已經到了吧,有她照顧大哥,我安心很多,前兩日我寫信的時候被周琳看到了,他笑我妄為舉人,信中毫無文采,我沒有理他,我記得大哥說過,寫信,是為了清楚的交代事情,不是為了炫耀文采……當然,我也真的沒有什麼文采就是了,不過可笑他一個連秀才都不是的粗人,竟然還敢笑我?”
“因為中秋,我們今天的伙食很好,我分到了一個後腿,一時手癢,親自烤了,又被那個周琳搶去了大半,不過我把他得到的那個全部都搶了過來,留作明天吃。這裡缺少調料,不過我烤的還不錯,外脆裡嫩,只可惜,大哥不在。”
“我很想你。”
最後那四個字,是隔了兩行寫的,也沒有寫年月日,但劉文卻盯著那四個字發了好一會兒愣,直到第二天,還會不自覺地想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說心動嗎?不是。說厭惡嗎?也不是,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特別的滋味。
“也許,他也該給他回封信了?”
他這樣想著,就聽到旁邊有人在叫自己,他立刻回過神,見一行人都看著自己,他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實在抱歉,剛才走神了。”
“劉大人剛才想到了什麼?”
開口的是正是工部尚書王彥,聽他的口氣倒不是很在意,但劉文知道自己必須給一個合適的理由,否則這王彥就算不說什麼,心中也有不快。弄出了炸藥,是讓工部上下都有了能交差的東西,但也讓自己紮了眼,若他弄出的是多麼精密高階的也就罷了,偏偏在外人看來,他不過是對過去的炸藥做一番細緻的加工,使原本的粉末更為細膩,配方更為精確。
這一點變動,在懂行的人眼中知道不易,但在連錘子都沒有拿過的文人眼中,恐怕想破了腦袋也不會覺得這有多了不起,於是,那放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就更尖銳了。
劉文知道,在招人妒恨的選項中,運氣好這一點絕對是名列前茅的,特別是對於身邊人來說,一個過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同事,突然中了五百萬,雖然那同事中了獎也不會對你有什麼損傷,反而有可能要好好的請一下客,但是能心無芥蒂不帶一點妒恨說恭喜的恐怕還是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