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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奪過石崩雲手上的酒葫蘆,她仰高脖子猛灌了好幾口。
“喂!小鳳凰,你都是這個樣子浪費人家的酒嗎?”
嘴裡是這麼嚷著,但他並沒有動手搶回她手上的酒葫蘆,只是那向來就滿是笑意的彎月眸,壞笑得更深了。
接下來,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她不但是隻心情不好的鳳凰,還是隻根本沒酒量的鳳凰。
才不過七八口,她那向來戒備滿滿的臉上就鬆了線條,露出憨憨的傻笑。
“這是什麼?”她打了個酒嗝,用力搖晃著手上的酒葫蘆,當是波浪鼓,“好好喝唷!”
“頂級竹葉青。”石崩雲笑得很客氣,“別太用力晃,灑了浪費,這酒挺貴的。”
“我偏要晃。”
這會兒酒葫蘆在鳳凰手上,倒像是賭坊莊家豪氣搖著骰盅,“酒錢,記在我帳上。”
“算了!你喝得高興就好了。”他倒是大方,“我請客!”反正這酒本來就是為她而備的。
“不行!一定要算,我才不佔你這種便宜,天知道你會不會後悔了之後用我的手指頭來抵帳。”
“好好好,算算算,全由著你。”
眼看她已醉得夠胡塗了,他佯裝一個不小心撞碰,將她手上的酒葫蘆給撞掉入一旁山谷。
“你?!”鳳凰氣得又是跺腳又是大吼,“你怎麼那麼笨手笨腳的!”
“對不住、對不住!”
石崩雲一個勁兒地猛點頭哈腰,藉以掩飾臉上得意的笑,醉,可以,但醉得過了頭,卻也不妙。
“我不管。”她在路旁蹲下,看著那在黑夜裡探下著底的山谷,“我要下去把它撿上來。”
“乖鳳凰,算了。”
石崩雲在她身旁陪著蹲下,審視著她與平日截然不同的表情,她臉上悽惶無措,像個七、八歲掉了心愛寶物的小女孩兒。
他好聲好氣的哄慰著,“那隻不過是隻酒葫蘆罷了。”
“不,它不是、它不是!”
她轉過頭,雙手亂揮對他發出大叫,“它可以讓我快樂,可以讓我忘了不願去想起的煩惱。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會說它只不過是個酒葫蘆罷了!”
“好好好,我不知道、我笨、我蠢、我該死、我笨手笨腳。”
他下句話本要接的是——那你可以告訴我,讓我全部都知道呀!但他沒說,只因那滿溢在她臉上的傷心讓他突然有些硬不下心來。
石崩雲伸出手將她好聲好氣地攬進懷裡,“乖!別生氣了,咱們先回家,家裡有酒。”
鳳凰在他懷中抽了抽鼻子,聽了這話心情總算好了點。
“也是頂級竹葉青嗎?”她推開他,問得很認真。
“不,”他笑著搖頭,接著看著她失望的眸給了保證,“比竹葉青更棒,更可以給人快樂。”
嘟高菱唇想了想,她打了個酒嗝,已經不再在意那隻落下山谷的酒葫蘆了,她現在一心盼著的是家裡更棒的那壺酒。
“上來吧!我揹你走會比較快!”
她吞下了欲出口的抗議,乖乖爬上他的背,為了能夠早點兒回到家裡,為了能夠早點兒嚐到那比頂級竹葉青更好的酒,她已無法再忍受自己那走三步退兩步,摸不清楚方向的蝸行前進法了。
才爬上他背脊不久,她就舒服得閉起了眼,行進中的規律晃動,和還沉漾在她全身知覺細胞毛孔間的醉意,都在在讓她舒服得直想沉睡。
石崩雲知道絕不能讓她就這麼睡了,這一回他若放過了她,下一回就別想再用同樣的方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舒服嗎?”他輕聲喚醒了她。
“嗯!”她發出小貓似的嗚鳴,像是嫌他吵地在他背上翻了個面。
“舒服歸舒服,這可是你第一回被人這麼揹著,可得捉緊了,別摔下來才好。”
“誰說我是第一回讓人這麼揹著的?”由他背後傳出的聲音,因著不服氣變得大聲。
“我小時候爹老愛這麼揹著我在王府裡轉呀轉地,他疼我疼得緊,可不怕讓人笑堂堂一個王爺竟當起小女兒的戰馬讓人使喚!”
“是嗎?”石崩雲玻Я瞬'彎月笑眸,“你只讓你爹背過?”
“不!還有一回,那回,是仗劍。”她在他背後安靜了老半天才出了聲,“那一回,”她語帶失落,“我們看了好大的一場煙花。”
“煙花之後,你一無所有?”
其實她的來歷他已查出了大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