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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哽咽難言,而她的視線仍固執的盯著起軒。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的語氣由悲傷轉為強硬:“剛才,我又再度面臨這樣的狀況。我感謝老天,這一次也沒有讓我再當一個絕望的母親,可是假如我還敢等著賭第三次,那除非是我瘋了!所以,現在你給我站起來!我要你跟我回去見她!”
起軒整個人震顫了一下,他抬起驚慌痛苦的眼睛,求饒似的仰望著映雪,但她絲毫沒有被打動,語氣反而更強硬了,幾乎是命令:“不是以老柯的身分,而是起軒,柯起軒!以一個丈夫的身分,去向她坦白一切!”
室內有短暫的死寂,壓迫般的死寂。在其它三人的注視之下,起軒扶著柺杖慢慢站了起來,痛心、愧疚和翻騰的情感催促著他舉步,但自卑、畏懼與恐慌交織的情緒又讓他裹足。猶豫的向前兩步之後,他驟然的縮回,一邊後退,一邊痛楚的呻吟:“不行!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映雪抽搐著面頰,忍無可忍的衝上前揪住他,死命的搖撼著他。
“樂梅都已經不想活了,你還有什麼做不到?難道你仍不能覺悟?什麼心如止水,什麼另行改嫁,這些完全行不通!你給樂梅安排的是一條死衚衕!永遠走不通的死衚衕!這次算她命大,可是你要賭她每次都這麼好運氣嗎?你怎麼敢賭?怎麼忍心賭啊?”
“別逼我!”起軒的喊聲嘶啞如困獸。“我早就說過,寧死都不要面對她!你們為什麼還要逼我?假如我真的死了,今天你們怎麼辦?你們就沒有人可逼,就得自己想法子呀!現在你們不肯想辦法,那麼是不是真的要我去死,才能擺脫你們這麼殘忍的壓迫……”
映雪揚起手,狠狠摔了他一巴掌,摔斷了他歇斯底里的叫喊,也摔落了他的面具。
“啊……”他慌亂的用雙臂把自己的頭臉整個包住,聲音裡透著極度的恐懼:“我的面具……我的面具……紫煙!”
不待他吩咐,同樣大感恐慌的紫煙早已迅速拾起面具,卻被映雪一手擋下。
“不準給他!”她厲聲說:“誰給他面具,就等於是他的幫兇!我再不會讓這種病態來謀殺我的女兒!”她重重將起軒的胳臂一握,斬釘截鐵的下了判決:“今天你無論如何都得跟我去見她!”
“不!”他一把推開她,近乎發狂的把面前的桌子朝三人一掀,跌跌撞撞的奪門而出。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一個挽著菜籃上門買藥的婦人也在這時跨進門來,猝不及防的和起軒一起照面,她立刻臉色大變,恐怖萬分的尖叫起來:“啊……鬼!有鬼!”菜籃一摔,她沒命的掉頭飛奔而去,一路狂呼,喊聲傳遍了整條街:“有鬼呀!光天化日見鬼呀……”
起軒先是僵在原地,接著,他發出了一聲摧肝裂膽的哀嚎,然後,他惶亂的抱頭躲進藥臺底下,整個人蜷縮在那兒,不斷髮抖,神經質的重複:“我是鬼!我是鬼!你們聽見了沒有?我是鬼!是鬼啊!……”
萬里不忍的轉開臉去,映雪閉上眼,淚水掉了下來,紫煙則哭著奔向起軒,蹲下身把面具遞給他。
“快別這麼說!來,你的面具……”
起軒一把抓過面具,一邊手忙腳亂的戴上,一邊抖抖索索的說:“這不是面具,而是我的臉,我的臉!沒有它,我就是一個鬼……我怎麼能夠以這副猙獰醜怪的模樣去面對樂梅?怎麼能夠?求求你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面對這慘痛的一幕,映雪只能任淚泛流,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倘若起軒令映雪心酸,那麼樂梅就更令她心痛。
意識回覆之後,樂梅仍橫了心求死,抓起剪刀就要往心口刺,奔出屋外就要往樹幹撞,當時只有映雪和小佩在場,兩人拼了命阻止,仍擋不住她赴死的決心。到了這種地步,映雪是再也撐不下去了。
“起軒沒死!起軒還活著!”她滿臉是淚,不顧一切的大喊:“他一直活在你的身邊!他就是老柯!你聽清楚了嗎?起軒就是老柯啊!”
樂梅渾身一震,慢慢轉過頭來,著魔似的瞪著映雪,彷彿無法連貫、組織這些話。小佩一面緊緊的攥著樂梅,一面惶恐的對映雪喊道:“舅奶奶您怎麼了?怎麼忽然間胡說八道起來了嘛?”
“我沒有胡謅!”映雪狂亂的扯開小佩,一把抓住樂梅。
“如果我騙你,到時候我如何為這些話負責?如何給你一個活生生的起軒?”她搖晃著女兒。“你醒醒啊!我求你清醒理智的面對這一刻吧!”
樂梅仍麻木的瞪著母親,好似失去了理解與思考的能力。
映雪倉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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