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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原來是雪光,讓環身密密麻麻的小字成了光影投身在四周。然而,雪光太過微弱,亮度不夠,無法讓她看清楚。
她立即轉身回房,躡手躡腳地點起燭火,再趕緊拿到花廳擱在茶几上,輕柔地將手環,擱入燭火之中,便見牆面投射出蒼勁字型。
盼朝朝暮暮,廝守一世紅塵路……
原全心守護,為君踏進不歸路。
月盈驚奇的緩緩轉繞環身。
只見燭光下,許多字型跳顫著,她眼前彷彿瞧見了誰在冷風中起舞,含羞吟唱著古老的情詩,那詞語中深鏤的情意,不離不棄的覺悟,一心一意的奉獻,與不求回報的情痴,教她熟悉萬分。
她像是著了魔般,出神的讀著那首詩,燭火在環中間燒著,燙了她的指尖,她卻忘了痛,只是持續地轉動手環,看著鏤在環身的字型,才發現,詩的下頭還有些字——
結子發,執子手,相約與予偕老……生同寢,死同穴,只願在地連理……血為誓,魂為契,再盼來世姻緣。
那像是一份承諾,對應著上一首詩,好像是哪位姑娘題了上聯,那人便對了一首來表露情意。
那麼情痴,那麼……她突覺得頰面一陣溼熱,才發現自己哭了。
她無法理解,可是眼淚卻止不住,心和頭一起抽痛起來,痛得她想放聲大哭。
她捂著唇,壓抑哭聲,卻壓不住心中的痛楚。
她知道自己定是遺失了什麼,雖然現在忘記了,但心仍記得一清二楚,牽引著她脫口哭喊。
“哥哥……”
話一出口的瞬間,她也愣住了,直瞪著還映照在牆面的字,頭痛漸漸緩下後,取而代之的是腦海中隱約浮現的畫面。
她彷彿看見了吟唱的人是她,跳舞的亦是她,而坐在亭內看她起舞的是……李彧炎!
霎時,記憶如浪潮衝入她的腦海裡,一幕幕都是他的憐惜、他的疼寵、他的不離不棄,就算她被封入石棺,埋在黃土之下,他也要與她同在……
她瞪大眼,淚如雨下,只因她終於想起了自己是誰,也想起最疼愛她的人,想起了自己的歸宿。
無意間,她竟找到了他說的一百零八個字……藏在這麼深的縫隙裡,誰找得到?又有誰看得見?
不過,他的誓言不用說她也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多麼愛她,愛得寧死也不獨活。
她又哭又笑,淚落得更兇,看著他雕刻在鳳銜月環上頭的字,忍不住佩服他竟只聽她唱過一次就記得牢牢的……難怪他要登基之前,她老是找不到他,原來他是偷偷的在刻這些字。
真是傻哥哥……好傻……
“好一個痴情不悔的鳳皇。”
身後陡然傳來戲虐低嗓,她錯愕的回頭,瞪著不知道何時站在花廳外的穆納嶽,接著趕緊取下鳳銜月環,也不管環身正燙,就硬是套入腕中。
“你說,對不?”穆納嶽緩緩踏進廳內,挑了她面前的位置坐下,笑望著她。
月盈……不,是恢復記憶的明小滿,頓時不知所措。
當記憶全數回籠,當穆納嶽出現在她面前,她也想起了他和段詢之間的私議,更想起他明知道她是誰,卻在她失憶時故意誤導她。
穆納嶽打量著她,突地勾唇。“你恢復記憶了?”
“……月盈不懂殿下的意思。”她當下決定繼續扮演月盈,只因唯有如此,才能教他不起疑,她才能將她所知道的事告訴哥哥。
“是嗎?”穆納嶽笑得無害。“那麼,你在哭什麼?”
“月盈哭,是因為鳳皇太痴情。”
“喔?”他點點頭,像是接受她的說法,朝她揚手。“過來。”
明小滿猶豫了下,終究走向他,然而他卻突地伸手將她扯進懷中,欲吻上她的唇。
她猝不及防,下意識用雙手捂住臉,不讓他得逞。
“明小滿,想撒謊也得先瞞過自己,要不然你說服得了誰?”他一把扯住她的手。“金雀鳳皇掌傳國玉璽,皇后掌鳳銜月環,他都將風銜月環交到你手中了,你還想騙誰?”
明小滿驚慌的看著他,自知已經無法隱瞞。“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哥哥是真的把你當兄弟的。”
她想起翻船的那一刻,她像是被什麼重擊,導致她落河無力泅水上岸,等待她再清醒過來時,出現在她面前的人就是穆納嶽,他帶她回宮,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讓她留下這一條命,如今想來,競皆是他的詭計!
“兄弟又如何?”穆納嶽嗤之以鼻。“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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